厉莫善诡谲的勾了勾唇角,这身红衣服他穿的很好看,衬得肤白似雪,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他的身上,甚至也半点不见男子气概,却不觉得娘气。
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但,难以让人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
如果说赢灏是块美玉。
那厉莫善就是一块金镶玉,优雅中又透着点点的俗气,身上的那股钱味儿,分外浓重。
厉莫善那双桃花眼瞧向施斐,眼波流转:
“您府上收留不下的小丫头,所以您就把这家伙送到我这儿来了?”
施斐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这话她听着怎么这么不爽。
时沉情喝了口热水,双手交叉搭在双膝上:“是要在你这儿学学规矩。”
厉莫善闻言站起来,随意的拢了拢自己松散的衣裳,走在施斐的面前来回踱步,突然,他伸出手来勾住了她的下颚。
如此失礼的动作叫施斐猝不及防,面露怒色,刚好说他,勾着自己下巴的手突然就给松开了来。
那男人正在一脸嫌弃的擦着自己的指腹:
“恕我直言,这家伙,我们坊中不能收。”
家伙?施斐表情更是不满。
时沉情倒是淡然:“理由?”
“身上的那股子娇气还没有磨得干净呢,怎么来这儿伺候人,恕我直言,这样的人,连给我们坊中客人提鞋都不配。”
“你说什么?!”施斐怒喝。
“啧啧啧,看,急了。”厉莫善脸上的嘲弄愈发浓重,将手中的帕子随意的丢在自己的桌子上:
“我没说错吧?细密嫩肉,表情不知道收敛,看谁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看不顺眼的模样,我找你伺候在身边,难道是要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施斐瞪眼:
“你不收就不收,我还稀罕不成?谁要来你这种地方待着?”
“哟哟,你是不想在我们这种地方待着,干待着多没劲啊,要不要叫上几个情郎,到时候跟你一起乐呵乐呵?”
施斐的脸色变得煞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却跟着就红了眼睛。
厉莫善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他双手抱怀,嘲弄的神情一点点变得冷厉:“你给我们坊中惹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施斐怒喝:“跟我有什么关系!”
厉莫善依靠在桌案上:“你不承认那倒也无妨,反正自己女儿闹出的丑-闻自然也会有人来收场。我已经将我今日坊中损坏的东西全部都给了施丞相,希望他能够如数赔偿,否则的话我就不敢确定我能不能保证消息不外泄了。”
“多少钱?”施斐紧张的拧着眉。
厉莫善伸出手,摆了个三的手势。
施斐松了一口气:“不过就是三百两,赔给你就是了。”
“是三百两黄金。”厉莫善从容的坐在桌案上,交叠双腿,见施斐那不敢置信的神情,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愉快:“不过我想,施丞相应该不差这点小钱。”
施斐怒道:“我爹一生清廉,哪里拿得出三百两黄金,你这就是在欺负我爹!”
“那也好啊,让你清廉的爹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我就直接把消息传出去就是了。”厉莫善诡谲的勾起嘴角:“你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