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快点跪下!”
这一声呵斥让时沉情的脸色变了变,目光幽冷的看过去,施斐紧紧抿着唇,义愤填膺的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小世子怎可能被墙角的碎砖砸到?”
赢纣慢慢转过头,余光看向她与时沉情。
沉情冷笑:“与小生有何关系?小生也想跟着进去,可是灵芝姑姑不让进,难道小生还要硬闯王妃的院子不成?”
灵芝一听这话赶紧屈膝跪下,哽咽着说道:“王爷,这事儿不关奴婢的事儿,王妃本来是在休息的,也吩咐过了任何人不能进,奴婢奉命行事,建议小世子不要进去,可是谁知这个刁民竟然说了一堆不中听的话,惹得小世子烦心,奴婢不想小世子不高兴,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可是谁知……”
她泣不成声,捂着嘴道:“谁知出了这种事情。”
时沉情拧着眉头,看向赢纣。
赢纣背对着她们,背影沉默的似是一块铁,也不知道将他们两方谁的话给听了进去。
施斐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始终等不到王爷的回答,她心里没底,索性就跪在灵芝前头,话中暗指时沉情逃避责任:“王爷,既然该认的罪魁祸首不认,那就让妾身来承担吧,灵芝本是我的人,她没有跟随着小世子一同进去,是妾身的过失!还请王爷责罚!”
房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赢纣看着昏睡的儿子,站直了身体转过身,脸上一片阴郁。
跪在地上的施斐立刻挪动上前两步:“王爷,都是妾身——”
话还没说完,赢纣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看向时沉情。时沉情被他森冷的目光看得一凛,缓缓攥紧了拳头。
长久的对视过后,赢纣开口:“他为什么会去施斐的院子?”
施斐压了压嘴角的笑意,偷眼看向时沉情。
沉情眸光微闪,垂眸说:“世子想要蔷薇花,王府中,只有一处蔷薇,所以草民带着世子去着了王妃。”
“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赢纣的目光看得人心惊,时沉情眉心皱了皱,悔意涌上心头:“知道。”
施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总感觉这句话听着哪里怪怪的。
感觉好像是她的院子是龙潭虎穴,而这个家伙明知故犯的将小世子带到她面前似得。
她心中不大满意,擦了擦泪,带着哭腔怜惜的看向床上的孩子,刚想说两句可怜话,王爷突然爆发:
“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让他独自一人进院子!”
众人浑身一颤,屋子内的下人应声跪地,独留时沉情与赢纣两两对望。
沉情张了张嘴,可是心口却像是被谁给捏住了,一点也不肯放松,让她说不出话来,心里堵得发闷。
赢纣冷漠的看着她,眼神仿佛对待一个敌人:“琅白。”
琅白站出来:“属下在。”
赢纣背过身去,不再看时沉情:
“将她带到柴房,小世子没有清醒之前,不许让她出来。”
沉情闻言微惊,随即垂下眼睫,自嘲一笑。
施斐主仆大喜,只差没有蹦起来,嘤嘤嘤的哭两声算是她们的欢喜了。
赢纣背对着他们,他的背影看上去很疲倦,很累,时沉情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交了出来:
“这是小世子身边被砸的那个碎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