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以何二公子的本事,若是当个算卦先生,只怕是会一卦难求啊,哈哈。”
见何余把茶碗又放稳了,林伯接着又提起茶壶来,续上了些茶水。
“何二公子慧眼如斯,想必也能瞧得出,我家公子对小花姑娘很不一般。”
说着便抬眸看向了何余,眼角依旧带笑,只不过这笑里却是透着几分冷意。
何余也不躲闪,直视着林伯的目光,还是淡淡地点头,“嗯。”
林伯随即又笑道:
“有件事,何二公子或许不知道,小花姑娘曾说过,她要嫁的人必是状元郎。”
何余闻言,手指微顿,不过接着却又勾了勾唇角,“哦?那又如何?”
这件事,何余确实不知道,不过想想倒也觉着有道理。
毕竟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世上,也就只有状元郎,才能配得上他这个可爱的妹妹吧。
林伯没想到,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何余竟然还能如此沉得住气,面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于是,只能把话说得再直白一些:
“刚才何二公子也已断言,我家公子会连中三元,而何二公子似乎一直都无意于科举,所以……”
何余终于笑了:“哈哈,林伯这话说得很是有趣。”
林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自己又是旁敲侧击,又是直言不讳的,等了半天,结果就等到一个“有趣”?什么叫有趣?
再看看何余,虽然跟之前比,总算是有了点表情和情绪上的变化。
可是这变化对于林伯而言,却似乎又丝毫没有多大意义?
因为林伯实在拿不准何余是怎么想的。
说他不在乎吧,可刚才自己说小花姑娘要嫁的人是状元郎时,分明看到他有那么一瞬的停顿,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可是说他在乎吧,看他知道后笑得却又一脸坦荡,坦荡到林伯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但是以自己这么多年的阅历和经验来说,林伯又对自己看人的本事有那么几分把握。
更何况,这位何二公子,性子冷淡,跟他家公子是极其相似的。
如果这样一个对谁都是冰块脸的人,突然会某一个人笑,而且是毫无原因地笑。
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是有着非一般的意义,绝对是个特别的存在。
他家公子如此,何余亦是如此。
可偏偏,这俩人那个特别的存在,却是同一个人。
还好巧不巧的,就是他们莲花面馆的小花姑娘。
这可让林伯着急了起来。
如果换做别的任何一个人,或许都无所谓,但是何余却是不一样。
毕竟,连他家公子每每提到何余时,都总是赞赏有加。
当然了,自从发现何余跟小花姑娘有接触之后,他家公子就连提也不提了。
不过,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啊,甚至更要留心才行,毕竟他家公子不提,也未必不是因为觉得自愧不如。
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尤其是现在,他家公子又不在家,林伯当然要做点什么。
因此,自从何余进门的那一刻,林伯便立马警惕了起来,满脑子想着要怎么敲打他两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