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珍贵着呢,没想到皇甫先生这样大方。”穆婉宜说着觉得皇甫容音这个人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好一些。
百里寒却笑了笑,“我倒是觉得他刺客定然是痛心疾首。”
穆婉宜听此朗笑出声,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逐渐从身体里生出一股子灼烧感。
药效来的很快,穆婉宜很快便开始大汗淋漓,但让百里寒惊讶的是,她流出来的汗颜色都偏暗,就像是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排毒一样。
穆婉宜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经络都在刺痛,并且这种疼痛感越来越明显。
“你怎么了?”百里寒有些慌乱地问。
穆婉宜摸上自己的脉门,却发现脉搏是从未有过的稳健平滑,于是便道:“应该是在强行清理的沉积的毒素,忍过去就好了。”
百里寒却还是不能放心,“我去帮你问问。”说完便脚步飞快地向外行去。
但百里寒一踏进炼药房便听正在控制丹药火候的皇甫容音道:“疼痛是正常的,她已经病入骨髓,不疼哪儿能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百里寒却实在是看不得穆婉宜再受苦,便上前一礼道:“敢问先生可有什么能够减轻疼痛的办法?”
皇甫容音却淡淡道:“未免药性相冲什么也不能再用,你可以选择敲晕她。”
“……”百里寒没再说什么便的道了一声谢转身走了。
此时的穆婉宜正蜷缩在浴桶里一动不动地忍着四肢百骸的疼痛感,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疼痛感实在是让人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地熬过去。
百里寒一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他赶忙走上前去,将她头顶上裹着甘木枝的布巾扶正并心疼地问:“宜儿你怎么样?”
穆婉宜只是摇了摇头,此时的她不是没有力气说话,而是整个人都被疼痛感所代替,根本就不想说话。
百里寒恨不能自己替她受罪,但此刻的他终是无能为力。
穆婉宜见百里寒站在那里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便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意轻声道:“王爷不必担忧,没事的,挺过去就好了。”
百里寒的眼里的溢满了心疼,他重新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他说完便再次开口开始讲解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穆婉宜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但听到他在战场上的险象环生便开始不自觉地屏息凝神跟着她话语里的紧张气氛而集中了精神。
穆婉宜更加进一步地了解了百里寒,听着他从一个万千宠爱的皇子一夕之间失去的疼爱自己的父母,为了生存不得不变得狠辣强悍。
他像是被放逐一般去往寒冷的边关,一步步凭借着手上的军权威震列国,让自己名义上的亲人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对他下毒手,甚至有些害怕他。
从此他发现,让人畏惧比待人亲和更能赢得尊重和爱戴吗,即便事敢怒不敢言也好过整日有人以直言纳谏的名头冲撞他,给他添麻烦。
所以渐渐的,他的行事风格愈发的狠辣果断,即便有人上奏折弹劾他,皇上也不敢公然训斥他一句,只能在暗地里动手脚。
“此番征战,回去又是一番明争暗斗,但其实我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只是这么多年不得不为。”百里寒说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穆婉宜却能听出他言语里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