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暮云这么开心,竟然是因为欺负邹彦。贺嘉鸿听着回荡在雪地上的笑声,只觉得刺耳烦躁。“暮云不知他的身份,我知。暮云可打他,我怎能?”贺嘉鸿说道。
有一日,暮云竟然会因为邹彦开心。贺嘉鸿看得很不开心。他才离开多久,暮云就变了。贺嘉鸿听着回荡在雪地上的笑声,只觉得刺耳烦躁。“暮云不知他的身份,我知。暮云可打他,我怎能?”贺嘉鸿说道。
“公子,过去一起玩吧,趁机教训一下邹彦!”贺嘉鸿身旁的小丰不怀好意的说道。
贺嘉鸿听着回荡在雪地上的笑声,只觉得刺耳烦躁。
贺嘉鸿看得很不开心。
他才离开多久,暮云就变了。
“公子,过去一起玩吧,趁机教训一下邹彦!”贺嘉鸿身旁的小丰不怀好意的说道。
贺嘉鸿听着回荡在雪地上的笑声,只觉得刺耳烦躁。
“暮云不知他的身份,我知。暮云可打他,我怎能?”贺嘉鸿说道。
小丰缩了缩脖子。
雪地里打雪仗玩得开心的几人因为邹彦的摔到,笑声戛然而止。
本以为是一时不慎,没想到邹彦却久久没有爬起来。
“主子!”玩乐的护卫率先发现不对,忙上前去把邹彦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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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然是几个人合力把邹彦架起来,邹彦双腿软软的,像是使不上力气。看他们的神情,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快扶他坐下。”暮云说道。
“来这边!”谢诸葛招呼道,忙帮着邹彦坐在一块铺着羊毛毡的石头上。
刚才笑邹彦归笑邹彦,可现在他真出事了,谢诸葛还是第一时间表达了热心肠。
不能失了暮云公子的待客之道不是?
暮云走过去坐在邹彦旁边,看着邹彦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或者说,她现在已经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让暮云见笑了。”邹彦苦笑道。
从刚才摔倒开始,他便一直很窘迫。
暮云突然拉了邹彦的手。
邹彦浑身一僵,却见暮云凝神为他把脉。
原来是把脉啊。
邹彦却始终不能放松,手中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真的很暖。
像太阳。
良久,暮云松开邹彦。
“积年的老疾了,我都已经习惯了。”邹彦苦笑。
“只可惜我医术不精,帮不了你。”暮云说道。
她只擅长治些跌打损伤,还是前世做军医时累积下来的经验。“若是我师姐在...”暮云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师姐如今是祁王妃了,大约轻易是不愿为人诊病的。
更何况是邹彦,师姐更犯不着帮他。
邹彦看着暮云,他知道暮云的师姐是谁,他也知道暮云为何欲言又止。
邹彦掩下失落,正好远处的贺嘉鸿见不到暮云和邹彦挨这么近,策马跑了过来。吸引了邹彦与暮云的目光。
暮云唇角弯弯,施施然起身。
“贺嘉鸿!”慕容娇先喊道。同时又丢了一个雪团给他。
“别闹!”贺嘉鸿笑着掸开身上的雪粒,走向暮云。
小丫鬟们忙递给慕容娇汤婆子握着。
“你来了。”暮云笑着:“小凯正打算去请你呢。”
小凯?
贺嘉鸿皱皱眉头,这才多久,称呼都变了?
还有暮云淡淡地笑,往日里看习惯了不觉得。现下看着,怎么那么像大灰狼看见小羊羔的笑?
他是送上门的小羊羔吗?
那你倒是吃啊!
贺嘉鸿万千思绪,笑着,磨着小兔牙,瞪着暮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暮云,你看我手都冻僵了。”慕容娇伸出手在暮云眼前晃了晃,十指纤纤冻得通红,惹人怜爱。
“那你还不好好捂着汤婆子?”暮云说道。慕容娇贪玩,下人们递给她汤婆子,她总不好好拿着。
慕容娇噘嘴瞪着暮云。
“快去火边待着,今日冻着凉了,明日就不能出来玩了。”暮云无奈道。
慕容娇气呼呼的穿过暮云与贺嘉鸿,贺嘉鸿还被她推一个踉跄。
“不是,你拿我出气做什么呀?”
你想啊,李红礼敢打灵城武城,一举得罪朝廷和夏国,敢打河东路公然反叛朝廷,最后还被朝廷给招安了。
可是离李红礼最近的云城,李红礼却动也不敢动。
可见也是害怕暮云公子的缘故。
所以当下,来投靠暮云公子是最好的选择。
一行人缓缓离开,又回头看着远处一身白衣的暮云公子。
“娘,公子好像仙人。”一小童说道。
“公子可不是仙人,公子素有玉面阎罗之称,否则如何震慑恶人呢?”有个读书人说道。
“玉面阎罗?”小童的母亲不解。
玉面阎罗,可不是善名啊。他爹坚持要来投靠暮云公子,对不对啊?
“阎罗怎么了?阎罗也是神!”读书人说道,一甩袖子快步进城去了。
古语言,金刚不怒目,何以震慑恶人?
暮云公子若没有雷霆手段杀了来犯的辽人,博得玉面阎罗的恶名,如今又怎么护得这一方城土安好?
城中有募兵处,他虽是个读书人,可如今乱世将来,投入暮云公子麾下也能做一番大事业来。
妇人拉着小童,还在看那远处如一颗松般立在马上的暮云公子,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面前有几个穿得像九天仙女般的女子在嬉戏。
“走吧。不管是恶人还是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小童的爹爹说道,他把小童抱上板车,推着孩子跟上大队伍进了城。
妇人再看一眼远处高高在上的人,也跟上队伍进城了。
高高在上的人,能护住他们安稳的人。在这个朝廷都靠不住的时候,能护住他们的人。
邹彦一开始见到那么多人进出云城还很奇怪,待知道这些人都是李红礼之祸流离失所的人之后,邹彦呆愣了许久。
“他们已经对朝廷失去信心了吗?”他喃喃。
“主子,是陛下病了。等他们知道陛下好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属下说道。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陛下的病...何等讽刺?
“不想那么多了,去告诉暮云,我来了。”邹彦说道。
小乞丐策马走近暮云,告诉她邹彦求见。
“怎么又来了?”暮云蹙眉。
这小子不是说短期内不回来吗?
这才两个月呢,就回来了。
“让他过来吧。”暮云说道。
小乞丐冲那边打了个唿哨,自有人过去领邹彦过来。
小乞丐转头看着和丫鬟们玩乐的慕容娇,冷笑了一声。
“她父亲很担心她,要是知道她这么开心,估计还得感谢你呢。”小乞丐说道。上次他和谢诸葛去临渊城赴宴,慕容景提到慕容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慕容娇的所在。
暮云看了小乞丐一眼。
他这么说似乎不对,毕竟是暮云阻止了他们父女团圆。
但是话说回来,暮云可是救了慕容娇一命呢。让他们父女短暂分离总比一世生死永隔要好得多。
“他的确该感谢我。”暮云说道。
所以,暮云打算利用慕容娇夺回临渊城,想来慕容景也不会怪她的。
临渊城哪里有他的爱女重要?
“对了,让你派人盯着李红礼,近来他可有什么动作?”暮云问道。
数日前暮云成立千目司,其中的人如一张大网悄然洒向暮云关注的各地。
如今千目司由小乞丐直接统领。
听到暮云提起李红礼,那个财神爷,小乞丐笑得很开心。
“他跟慕容景似乎有了勾连。”他说道。
小乞丐在笑,愁容却爬上暮云的面庞。
“那咱们可得小心了。”
“小心什么?他不敢来惹咱们。且让他放开了手脚去闹吧,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小乞丐说道。
让他放开了手脚去闹?
这个李红礼可是有能力闹得天下大乱的,暮云怎么可能真的坐视不管?
暮云正要说什么,邹彦拍马赶到,远远的喊了一声暮云。
暮云与小乞丐循声望去。
慕容娇捏了一个雪团在手里,也愣住去看他。
邹彦披着银灰色的大氅,慢慢的越来越近,雪光映衬得他尊容华贵。他来到暮云身边,暮云望着他,他也望着暮云。
这个人是真好看啊,暮云想到。
邹彦则是在想,她果然像太阳,靠近她,便觉得温暖。
二人恍若一对碧玉,浑然天成让人挪不开眼。
慕容娇手里的雪团甩了过去。
暮云纹丝不动,邹彦也未动。小乞丐挥动手中的刀,刀鞘在暮云身前打落了雪团。
“暮云,过来陪我玩。”慕容娇笑道。
暮云转过头去看慕容娇,道:“你且歇一歇吧,手都冻得通红了。”
“哼!”
慕容娇嘟嘴跺跺脚,凌香忙跑过去递上热乎乎的汤婆子。
远处谢诸葛等人驾着火堆烤鹿肉,肉香四溢,两个小丫鬟咽咽口水,拥着慕容娇走过去。
“大小姐,我们去那边烤烤火,暖和暖和。”
慕容娇不愿去,嘟着嘴看暮云。
“去吧,一会我陪你玩。”暮云说道。
慕容娇这才去了。
暮云冲凌香使了个眼色,凌香便匆忙跟上慕容娇。
现如今她的任务便是保护慕容娇,大小姐身边反倒不怎么需要她。
邹彦这才得到与暮云说话的机会。
三人下了马,站在雪地里望着林子里热闹的人。慕容娇似乎很喜欢雪,她还是不时抓一把雪攻击人。
“这里的雪不算大,我从京城来,一路风雪交加,有些地方马车都走不动。”邹彦说道。
暮云淡淡回了一声“喔。”
邹彦咽了咽口水。
暮云对他还是这样冷淡。
“我知道暮云想要什么都有,我擅长作画,便在京城画了一幅画送给暮云。”邹彦说道。
暮云这才发觉,邹彦马背上的褡裢里,插着一卷画。邹彦伸手去取,一把刀鞘盖了上去。
小乞丐冷冷的望着邹彦。
“上次你送暮云画,暮云都晕倒了,这次又是画?”
言下之意很简单,邹彦的画,暮云看不得。
邹彦并不与小乞丐纠缠,他转身看暮云。
“暮云,上次是意外,我不知道让你回忆往事会让你陷入痛苦。可是这次的画,是你牵挂的,你真的...不看一眼吗?”
是暮云牵挂的吗?
暮云被勾起了好奇。
她推开小乞丐的刀鞘,缓缓从褡裢里抽出画卷。
过年,确实要热热闹闹的才好玩。
去岁过年,她和贺嘉鸿还一起守岁来着。
如今这小子当官去了,也不知还记不记得去年除夕一起守岁的旧事。
说道此处,暮云转身看着热闹的人群。眼中难掩失
她没有什么不敢看,她早说过,画有问题就撕了画,人有问题就砍了人。
“你不能看!”邹彦挡住小乞丐的目光。
与此同时画卷在暮云手中展开,只一眼,暮云便认出画中的人。
那是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小男孩,撑着脑袋在看书,很认真。
小乞丐没好气的推开邹彦,暮云已经飞快的卷了画。
这画,确实不能给别人看。
小乞丐恶狠狠的瞪了邹彦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暮云喜欢吗?”邹彦笑着问道。
暮云看着邹彦,他是哥哥的好友,去家里画一张阿铮的画,这也正常。
“难为你想着。”暮云说道。
她确实很惦记燕铮。邹彦去一趟京城,还记得送一副阿铮的画来给她,当真是有心了。
“你说路上风大雪大,怎么还特意冒着风雪赶来?”暮云不免又想起此事。
“我不想在路上过年。”邹彦没有半点犹豫,便脱口而出,声音里是说不出的萧瑟。
或者说,他不想一个人过年。
这样么?
过年,确实要热热闹闹的才好玩。
去岁过年,她和贺嘉鸿还一起守岁来着。
如今这小子当官去了,也不知还记不记得去年除夕一起守岁的旧事。
说道此处,暮云转身看着热闹的人群。眼中难掩失
过年,确实要热热闹闹的才好玩。
去岁过年,她和贺嘉鸿还一起守岁来着。
如今这小子当官去了,也不知还记不记得去年除夕一起守岁的旧事。
说道此处,暮云转身看着热闹的人群。眼中难掩失落。
“暮云。”邹彦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