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不让我哭,你就下定决心来挣这个皇位?”穆南枝讥诮地勾了勾唇,但是眼眶却又开始泛着红,“可是……可是这些年,你少害我掉眼泪吗?”
鹿知山不由得轻笑,凑过去,额头顶着小孩儿的额头,鼻子顶着小孩儿的鼻子,他凑过去亲吻那灼灼红唇,低低地笑着,温柔又宠溺:“囡囡不是说过下了床就不许再说床上的事儿吗?怎么囡囡今儿却自己犯了规?”
穆南枝的一腔甜蜜释放不出,还被男人这么调侃,登时更是羞恼,张口就咬住了男人的鼻尖儿:“鹿知山,你就算是穿上龙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那也容不得囡囡反悔了,这辈子我就做定了囡囡的登徒子,”鹿知山嘿嘿笑着,一边倾身过去追着穆南枝不住亲吻,直亲的穆南枝喘息不过来了,他才舍得放开穆南枝,一边含笑道,“这辈子你是注定学不会好好儿喘气儿了。”
穆南枝羞得都不好意思抬头,窝在男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攥着男人的前襟,待到呼吸平复下来,才开口:“表哥,登基大典,北狄谁会来观礼?”
“我估摸着会是宋桐。”鹿知山一边道,一边想起了前一阵子谢伦来的那封信,一时间心有点儿沉,他伸手把穆南枝抱得更紧,有心想跟她说一说鹿明岚的事儿,但到底还是开不了口,只是用下巴一下下蹭着小孩儿发旋。
“宋桐?”穆南枝有点儿疑惑,“我记得宋夫人的临盆日子也就莫约这一个月了,宋桐这个时候怎么愿意会出远门?”
“他祖上是大荔人,和我又相熟,这个场合派他来自然最适合,我猜北狄大汗应该会派他过来,”鹿知山道,顿了顿,一边又状似随口道,“囡囡,你对那穆远特可有什么印象吗?”
穆南枝一怔,鹿知山知道她心有芥蒂,所以从来没有和他聊过北狄皇室的事,尤其是穆远特弑君夺位之后,鹿知山就更加不会和他谈这些了,只是今儿不想,鹿知山竟冷不丁地提起这个来了。
穆南枝沉寂半晌,没有出声,鹿知山忙得道:“算了,当我没问,囡囡不想说就不必说。”
“没事儿,”穆南枝轻轻道,顿了顿,一边又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鹿知山没有接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其实人挺好,我对大汗的皇子公主都没有什么印象,更分不清谁是谁,可是我就认得他,”穆南枝轻轻道,她看着男人青阴阴的下巴,顿了顿,一边又道,“那时候,娘亲和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北狄皇室的人都瞧不上咱们,或是懒得与我们来往,又或是打骂排挤咱们,但是三皇兄和他们不一样,只有他一直默默帮着咱们。”
“他每个月都回来咱们帐里一趟,或是给我们带吃食,或是带衣物还有银钱过来,尤其是大雪封门的时候,我们都靠在他的接济度日,那时候我和山儿都很是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