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廷简直要气炸了,但到底还是听话地跟了谢伦出了偏殿,赵靖廷正要跟谢伦理论,又被谢伦给拉着进了寝殿。
谢伦甫一进了寝殿,就忙得打开了衣柜去找衣服换,他外衫沾了好些的眼泪鼻涕,他这人最是好干净,实在受不了任何一丁点儿的邋遢,等换好了衣服,转过身的时候,就瞧着赵靖廷正一脸阴沉地站在后面瞪着他,那目光凶的,都把谢伦给吓了一跳:“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都要吓死你小爷了!”
赵靖廷更气了,脸色更难看了:“那小子瞧上你了?”
谢伦一怔,随即就乐了:“怎么?你吃山儿的醋?”
“山儿?”赵靖廷的脸都白了,“你叫他山儿?”
“这么叫不显得亲近吗?”谢伦嘿嘿笑着,他还从来没见过赵靖廷这般模样,别说还挺讨人喜欢的。
“你和他用得着这么亲近吗?”赵靖廷冷声道,一边又气呼呼地问,“刚才,他为什么要那样?”
“哪样儿啊?”谢伦坐在软榻上好整以暇地倒了杯茶喝,一边挑着眉看赵靖廷,“赵靖廷,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靖廷都要气炸了:“谢伦你心里清楚!”
“你不说,我怎么就清楚了?”谢伦憋着笑,一边白了赵靖廷一眼,存心想多逗这急赤白脸的老男人一会儿。
“这样!”赵靖廷上前一把把小几从软榻上抱了下来,然后鞋都没脱就直接躺了上去,枕着谢伦的腿,一边还抱着谢伦的腰,一边瞪着谢伦,“就这样!他凭什么对你动手动脚的?!”
“这也没什么啊?”谢伦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靖廷,一脸无所谓,“他还是个孩子,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还动手动脚?呸!你还真敢想!”
“孩子?你见过身高七尺、人高马大、一身酒味儿的孩子吗?!”赵靖廷气得又一咕噜坐了起来,瞪着谢伦,“他是不是对你……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赵靖廷!”谢伦都给气笑了,饶是他稀罕这老男人为他吃干醋的模样,却也实在忍不下去,“他心情不好,我不过是宽慰宽慰他罢了,也值当你这么吹胡子瞪眼?”
赵靖廷顿时气焰就下去了一半,可仍旧嘀咕着:“那也不能对你动手动脚的啊。”
“瞧你这点儿出息!”谢伦抿唇一笑,一边又沉声道,“他这阵子一直郁郁寡欢,昨儿你还跟我说着,这小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也是你让大师傅烤肉,准备唤他一块儿喝酒说说心里话,结果今儿我这个知心大哥哥不过宽慰了他两句,你倒还跟我挣净起来了。”
“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宽慰他的话,那就换我去了,”赵靖廷嘟囔着,一边又躺下去,枕着谢伦的腿,一边哼哼着,“我心情也不好,知心哥哥你也宽慰宽慰我好不好?”
谢伦嘴角一阵抽搐:“……赵靖廷,你到底要不要脸?”
“不要脸,”赵靖廷一转身脸对着谢伦的小腹,伸手环住了谢伦的腰,一边闷闷道,“以后不许那么宽慰别人了,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