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呢?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那侍婢有点别扭地抿了抿唇,瞧着大皇子妃惨白的脸,到底也没敢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响地低着头。
“他竟然这时候还不忘朝后宫跑?!他是生怕自己死得不难看是不是?!”大皇子妃简直气得咬牙切齿,随手抓着那枚价值千金的丹阳五凤钗狠狠掷在了地上,一边狠狠道,“我都答应了接那个贱人入宫了,竟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竟然还成日地朝后宫跑!父皇这还没断气呢!怎么会有这么寡廉鲜耻之徒?!我看父皇和母后迟早要被他气死!”
那侍婢看着被摔得粉碎的钗子,小心翼翼道:“王妃莫再因这些后宅事儿动气了,如今还是大事要紧。”
“难道我不知道吗?!”大皇子妃越发气得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她咬牙切齿道,“可我一个人能顶什么事儿?那也得跟那畜生商量啊!他前几日不是和二皇子一道去拜见了赵靖廷吗?不是说赵靖廷对他们很是热情厚待的吗?这才过来几日,怎么形势就忽然大转了?!那个畜生不来,我一个人能想出什么法子来?难不成大荔人会愿意搭理我这个暹罗公主吗?!”
“公主,你说会不会……”那侍婢咬着唇,顿了顿,观察着大皇子妃的脸色,有点儿忐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下去。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都到了什么时候了,难不成我还会迁怒于你不成?”大皇子妃冷哼道,顿了顿,又叹息道,“你是自幼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的,这个时候,大皇子靠不住,吐蕃人靠不住,大荔人更加靠不住,只有你,我才能信几分。”
“是,奴婢多谢王妃厚爱,”那侍婢忙不迭叩头,一边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担心,“奴婢寻思着,怕是前几日大皇子和您扯谎,其实大皇子二皇子他们和赵靖廷达成了别的……别的针对暹罗的共识,但是大皇子却对公主您隐瞒了,所以才有了今儿这大荔人冷不丁地封宫,大皇子更是一早就没个人影了。”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大皇子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忙得扶住了梳妆台,双目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侍婢,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喃喃道,“这些年要不是我从中斡旋,暹罗对他帮助良多,难道他能有今时今日?他的荣耀,他的权力,他的地位,都来自于暹罗,他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凭什么?!”
“可是公主,不也是您……一直压着不许大皇子接那位大荔和亲公主入府的吗?”侍婢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奴婢听闻大皇子其实很是喜欢那位大荔和亲公主,这几年也没有少因为此事跟您拌嘴,奴婢以为大皇子怕是……怕是因此记恨公主呢……”
“呸!我怎么会答应让那贱人搬进来,住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女侍二夫的贱人,难不成我还要跟她平起平坐不成?!我没杀了她,她就该烧高香了!”大皇子妃狠狠道,双手紧握成拳,但是眼睛却蓦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