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搬完了酒,大师傅已经做好了午膳,鹿知山和穆南枝在后院用午膳,大师傅又忙得去准备做桂花糖去了。
“表哥,惠郡王这程子送信儿回来过吗?”穆南枝一边吃着炙乳鸽,一边问鹿知山,“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音信了,也不知他在南疆好不好。”
“南疆战事紧急,他又是初次上前线,自是忙得黑白颠倒,怕是连觉都没睡好过,哪里有心思写信?不过也按时递了折子过来,我当初刚上战场也是这般手忙脚乱,”鹿知山一边把牛乳茶送到穆南枝面前,一边又道,“倒是周炽信写得比以前勤,他这个广西巡抚,如今倒是成了五皇子的导师了,一逮到空就要往前线跑,手把手地教五皇子怎么指挥作战,我听闻惠郡王初到南疆就病倒了,可把周炽给忙坏了,又得照顾他这个病号,又得忙和前线战事,还怕我担心,一封接着一封的信,事无巨细朝京师送来,真真是不易,所幸有周燃夫妇帮衬着。”
“周炽在南疆时日久了,自然比五皇子有经验有历练了,且周炽一向心思细,知道表哥甚是关心南疆战事,所以信写得就勤了些,”穆南枝抿了口牛乳茶,一边又道,“表哥,要不然也给周炽和惠郡王送点桂花酒过去吧?眼看着就中秋了,说起来惠郡王还是头一次在异地过节呢。”
“那行,”鹿知山点点头道,一边又笑了,“周炽量浅,怕也只能喝桂花酒了。”
穆南枝喝了口牛乳茶,忽然又问鹿知山:“表哥,杜衡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从前是时不时不见人,这两天都不见人影了,人家不是说新郎新娘大婚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吗?杜衡怎么还一直巴巴地朝静安郡主府跑啊?就没见过他这么性急的,也不怕人说嘴。”
“你还真是冤枉杜衡了,他这两日还真没往静安郡主府跑,”鹿知山缓声道,“我派他去了皇陵走一趟,差不多明日一早就能回京。”
“表哥,你让他去皇陵做什么?”穆南枝一脸不解,“他大婚在即,你还让他去那种不吉利的地方,也不怕沾惹了晦气。”
“鹿夫人临盆,只是听闻胎位不正,怕是不好生,那荒郊野岭的怕是找不到产婆,我让杜衡带着产婆和太医过去助鹿夫人产子,”鹿知山一边道,一边夹了一筷子虾饺递到穆南枝盘子里,柔声道,“再吃点儿,都要凉掉了。”
鹿知山口里鹿夫人,自然是宝郡王鹿知河的夫人。
穆南枝的心思却不再虾饺上了,小心翼翼问道:“表哥,你……是不是打算囚禁宝郡王一家了?”
“是,”鹿知山也不掩饰,一边抿了口茶,一边点点头,“从前一直派人盯着,只是鹿夫人身怀有孕,我就一直顾忌着,按兵不动,如今既是瓜熟蒂落,也就没了顾忌。”
“表哥,你打算怎么……怎么处置宝郡王夫妇的孩子?”穆南枝踟蹰着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