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边哭着一边拼命捶着自己的脑袋:“我知道她活得苦,吐蕃对她来说简直是人间炼狱,但是……但是我就是不想放她走!我死都不能放她走!”
“殿下,”谢伦伸手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沉声道,“九年前,你年纪小没有势力,无从与两位皇兄抗衡,也无从保护公主,但是现在,你却可以有。”
三皇子蓦地止住了哭声,他没有抬头,仍旧死死捂着脸,半天才哑声道:“你让我想想。”
“好,”谢伦抿唇笑了,“那属下就恭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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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荔西北军大营。
谢伦回来的时候,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不在了,谢伦径直进了书房,果然瞧着赵靖廷正在书房里伏案写信。
“今儿瞧着大皇子和二皇子可有什么收获吗?”谢伦斟了两杯茶端过来,递了过去一杯,一边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挑着眉瞥着赵靖廷,没好气儿道,“我听闻跟着那两位皇子来得还有一位甚是俊俏的译语吏,怎么你们聊得可还好?”
赵靖廷放下毛笔,倚着靠背,一边端茶抿了一口,然后缓缓摇摇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人家明明是来跟你示好的,还特特投你所好,挑了个细皮嫩肉的译语吏同来,哪里就话不投机了?”谢伦嗤笑道,“也不过就是没达到你的预想罢了,要不然就是那个译语吏不如我俊俏。”
“这倒是,我带着成见会他们,难免怎么瞧都不入眼,”赵靖廷拢着茶盖,瞧着谢伦那张酸了吧唧的脸,实在憋不住了,笑得眼角漾出细细的纹路,“那译语吏我连眉毛鼻子长什么样都没看,你倒是又吃起干醋来了。”
“切!美的你,”谢伦冷哼道,当下心里舒坦了不少,眯着眼看赵靖廷,“当真没看?”
“有你这小醋缸,我哪里还瞧得上旁人?”赵靖廷抿唇笑,一脸宠溺,“不过瞧着你这模样,倒是收获颇丰啊。”
“嘿嘿,”谢伦狡黠一笑,“我见到三皇子了,而且还谈得很是投契。”
“哦?”赵靖廷忙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凑过来问谢伦,“这大天白日地你就敢进吐蕃皇宫内院?也不怕人看见了。”
“我哪里有那么肥的胆儿?我还指望三皇子好好儿活着呢,”谢伦也把茶杯放下,盘腿坐在圈椅里,懒洋洋地道,“你猜猜我在哪儿见得三皇子。”
“松宝宫?”赵靖廷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知道的?”谢伦登时目瞪口呆,随即又吹胡瞪眼起来,“好啊,赵靖廷你竟然敢你派人跟踪我了?”
“哪儿跟哪儿啊?就你那身轻功,派谁跟踪能不被你发现?”赵靖廷忙得喊冤,一边又道,“只是前几日公主从行宫迁居至松宝宫的时候,南山不是代表西北军过去探望一回吗?结果正赶着三皇子府的下人送补品过来,倒是始终没瞧见大皇子府和二皇子府的人过来探视,南山觉得甚是奇怪,回来跟我说了一嘴子,我就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