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喉结上下滑动,点了点头:“好。”
“多谢王爷王妃!”
几百村民一道对鹿知山和穆南枝重重叩了三个头,这才愿意起来,别院里实在没有这么多凳子,鹿知山索性就席地而坐,朱双全等一众村民也都跟着鹿知山坐了下来,宋福和吉祥带着一众小厮端着茶壶茶杯,食盒出来,忙活着给村民们斟茶、分发小食。
穆南枝眼圈发红,她实在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就坐在鹿知山的身后,听着鹿知山和朱双全他们说话,鹿知山怕地上凉冻着小孩儿,解下了披风扑在地上才让小孩儿坐了下来。
“阮新怀平素作恶多端,我也是有耳闻的,只是我一直不插手朝政,所以也没办法置喙,说到底,也有我的错,”鹿知山捧着茶杯跟一众村民说话,很是诚恳,也带着自责,“元宵那日,若不是我当场撞见了京兆府尹衙役行凶伤人,我怕是仍旧也不会去管,所以我实在担不起大家这么重的大礼。”
“王爷说哪里的话?不管怎么样是王爷救了咱们,”朱双全忙道,一边摇头叹息道,“而且说到底,也只有王爷才愿意帮咱们这起子南疆贱民,这些年了,北上的南疆流民,哪有好日子过的?莫不是被排挤欺压,咱们上河村下河村的南疆人是走了好运了,这些年来一直承蒙王爷照顾,所以日子一直过得去,比起其他南疆流民,咱们的日子实在不能再好了,咱们也一直都念着王爷的恩呢,实不敢想,王爷为了咱们竟然还会不惜得罪怀亲王和陛下,咱们心里真是又感激又害怕,感激王爷的大恩,害怕王爷因为咱们而见罪于陛下,若真是那般,咱们……咱们就得愧疚到死……”
说到这里,朱双全的声音都哽咽了,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儿,眼睛都红了。
“听闻万岁爷把王爷给关进了宗人府,王爷还被……被降了一级……”朱双全身后的一个大婶小声道,“王爷明明是为民除害,怎么万岁爷还要责罚王爷呢?”
一时间许多村民都七嘴八舌地道:“是啊,万岁爷怎么改责罚王爷?王爷可是咱们大救星呢!”
“阮新怀虽然十恶不赦,但是却是朝廷命官,且官至三品,按照大荔王法,没有万岁爷的旨意,任谁都动不了阮新怀的,所以万岁爷责罚我也是应该,”鹿知山沉声道,一边又安抚那起子村民道,“说起来万岁爷也只是下令关了我几日,爵位虽然降了一级,但是其实对我影响并不大,也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可是万岁爷明摆着是包庇阮新怀和怀亲王,”一个青年人一脸不忿道,“阮新怀作恶多端不是一日两日,万岁爷怎么能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若不是这一次王爷出手处决那阮新怀,说不定咱们上河村和下河村就要被宰杀殆尽了,可见朝廷是不把咱们南疆人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朝廷现在是不是憋着找机会来灭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