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不是你的错……”穆南枝扶着男人的脸,柔声道。
每次提起南疆,男人都是这么沉重,她也一直都知道男人的心结所在,但是她也没办法,这并不是她能够打开的心结,她一句轻飘飘的“不是你的错”其实也不可能真的慰藉男人,但是除了这个她还真的找不到别的话说。
是的,这不是表哥的错,但是这却整整折磨了表哥十二年。
她真的好心疼表哥啊。
鹿知山微微勾了勾唇,把小孩儿搂得更紧了,他的下巴轻轻地碾着小孩儿的发旋,温柔的触感慰藉着他的心。
“表哥,你再上一次战场好不好?”穆南枝忽然坐直了身子,她捧着男人的脸,直视着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表哥,我觉得这一次你一定能赢。”
“为什么?”双手捉着小孩儿白嫩嫩的手紧紧握着,男人的心跳都不正常了。
“因为你现在有我啊,”小孩儿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有了我,所以你肯定会比十二年前更加沉稳,更加慎重,也会更加幸运。”
鹿知山捧着穆南枝的脸,轻轻吻住她的红唇:“是啊,囡囡是我的幸运符。”
“那表哥可要一直把幸运符贴身带着哦,”穆南枝小声道,“不管是在京师,还是在南疆。”
“好,表哥到哪儿都带着你,”鹿知山缓声道,一边问小孩儿,“还想吃吗?都没吃多少。”
“不想,”穆南枝摇摇头,在鹿知山的怀里蹭了蹭,一边随手拿起放在窗台上的一枝翠柳问鹿知山,“表哥,你会编柳条吗?”
鹿知山从她手里接过了柳条,很麻利地就变成了一个圆圈,然后戴在了穆南枝的头上,瞧了瞧小孩儿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倒是比代金银还好看。”
“那你也好看好看,”穆南枝也编了一条柳圈,戴在了鹿知山的头上,瞧着男人的模样,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表哥,你戴着倒不是很好看。”
鹿知山:“……”
能好看吗?
那个男人想头顶戴绿啊?
不过鹿知山也没有取下了,由着小孩儿取笑,笑够了,小孩儿忽然问:“表哥,为什么清明要戴柳啊?从前宫里的嬷嬷的只跟我说这是风俗,却也没怎么跟我讲过这风俗是怎么来的。”
“清明不戴柳,死后变黄狗,”鹿知山一本正经对穆南枝道,“清明不戴柳,来世变猪狗。”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表哥,你喝假酒啦?”
“从前先生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鹿知山一脸无辜,“先生还说了,这是大荔的民谚,古而有之。”
穆南枝:“……你说的先生是张大儒吗?”
鹿知山点点头:“是啊,我就这么一位先生。”
穆南枝一头黑线:“……那肯定是张大儒喝假酒了。”
鹿知山:“……”
两人正讨论柳条和猪狗的关系时,杜衡从前院进了后院。
“将军……”甫一进了偏殿,杜衡登时就张口结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