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是怀亲王府的人?”鹿知山含笑问道。
杜衡一怔,半晌才点头道:“说的也是,他虽是徐氏一族的子弟,但是一路过来倒真都凭自己本事,后来官至户部尚书,虽然人人都道他是怀亲王的人,但是徐青舟却从未与怀亲王府过往丛密。”
“他凭本事做官,有能力,有眼光,我倒是很看好他。”鹿知山缓声道。
杜衡诧异:“将军不介意他姓徐吗?”
鹿知山含笑道:“他不是也不介意我打了怀亲王吗?”
杜衡一怔,随意也笑了:“将军言之有理。”
“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鹿知山抿了口茶,忽然道,“那徐青舟平素和怀亲王府竟真的没有任何往来吗?”
杜衡忙道:“是,全无往来,说起来这徐青舟也算是奇人一个,怀亲王近来颇得圣宠,万岁爷又是明显将他划到怀亲王府的势力之下的,但那徐青舟却是从不与怀亲王府往来,明显显地拂了万岁爷的好意,这次他又明显显地为将军站位,万岁爷怕是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了。”
“连逢年过节,或是清明上元,那徐青舟也不登门拜访怀亲王吗?”鹿知山蹙眉道。
杜衡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那位徐大人深居简出,平日往来的官员也就那么几个,他和怀亲王府的确全无往来。”
“这就有点儿不近人情了,再怎么说也徐氏子弟,皇后、太后接连新丧,他于情于理,都必然要登门拜访一番才是,更何况,还有万岁爷的脸面在,他又不是初涉官场,哪里就不懂这些了?”鹿知山忖思半晌,忽然抬头对杜衡道,“杜衡,你这就派人好好儿查一查那徐青舟的底细,我要的不是他的官凭记录,而是他从小到大所有的情况,事无巨细,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遵命。”杜衡忙躬身道。
“对了,广西那边怎么样了?”鹿知山忽然问。
“属下正要跟将军禀报广西的情况呢,”杜衡忙得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对鹿知山道,“将军,您猜猜万岁爷这回是怎么解决那八百美人之事的?”
鹿知山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杜衡也不再卖关子,忙得道:“万岁爷可想了个巧宗呢,如今事儿闹大了,京师里头自然是不可能选出什么八百美人了,所以万岁爷就往广西下了一道密旨,让周炽在广西就地挑选八百美人,在巡抚衙门秘密培训礼仪,然后等着跟白银等贡物一道送到吐蕃和暹罗去了事,将军,万岁爷这招不可谓不高明啊。”
“他倒是比怀亲王精明一百倍,若是怀亲王一早也能想到这样的巧宗,京师也不会闹出这许多乱子了,”鹿知山讥诮地勾了勾唇,抿了口茶,一边又问道,“周炽那小子,可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呢?”
“周燃姐在广西不是亲自调、教了一支娘子军吗?”杜衡含笑道,“周燃来信说,会挑选八百娘子军派往暹罗和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