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枝也忙得跟着躬身行礼:“见过段大人。”
段飞鸿忙得躬身还礼:“王爷王妃快快请起,属下实在担待不起。”
鹿知山和穆南枝这才起了身,段飞鸿让身站到一侧,他看着鹿知山将食盒里的一应果品糕点齐齐整整地摆上了供桌,一边又和穆南枝一道给段氏上了香,也看着两人躬身向段氏灵位行礼,段飞鸿的眼圈蓦地就红了起来,忙得侧过了脸去。
待鹿知山和穆南枝起身,段飞鸿也躬身向两人还礼,鹿知山扶了他起身,三人这才一起出了灵堂,穆南枝很有眼色地加快步子走在了前面,留他们翁婿叙话。
段飞鸿伸手抹了抹眼角,终于平复了情绪,对鹿知山道:“没想到王爷还会来祭祀小女。”
“段氏是我亡妻,我来祭奠也是应该,”鹿知山看向段飞鸿,放低了声音,“清明寒食,难免勾人心伤,还请岳父大人节哀。”
“谢王爷宽心,”这一声“岳父大人”落在段飞鸿耳中,实在心酸难抑又暖心暖肺,段飞鸿看了看鹿知山,似乎还想跟鹿知山说点儿什么,但是瞧着等在树下的穆南枝,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对鹿知山道,“时候不早了,属下告辞了。”
“告辞。”鹿知山对段飞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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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鸿走后,鹿知山才和穆南枝并肩缓缓朝着皇陵出口走去,穆南枝看着段飞鸿有些佝偻的背影,对鹿知山感慨道:“段大人这个礼部尚书怕是辛苦得很,这几年越发佝偻了,瞧着倒比实际年龄大十岁还不止。”
“他出身名门,是段氏一门的嫡长子,左相对他难免期许很高,他本就压力极大,且如今官至礼部尚书,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看呢,自是更不能出一点儿岔子了,自然更比别人辛苦些,”鹿知山点点头,又道,“且这两年段氏一门的日子也不好过,受我牵累,在朝堂上一直被右相一党打压,他和左相也是苦苦支撑,想想就很是辛苦。”
“这我也有耳闻,右相和左相向来不和,自二十年前南疆开战以来,左相和右相就更加不和了,左相主战,右相主和,万岁爷先是支持左相,后来大荔战败,万岁爷又开始支持右相,冷落了你这个位高权重的大皇子,转而扶了四皇子入主东宫,如今右相倒了,左相自然也是松了口气儿,所以说这两位相爷在朝堂上算是各领风、、骚数年,”穆南枝点头道,一边又不由得好奇地看向鹿知山,“魏俊辰就这么冷不丁地倒台了,这空出来的右相之位要谁顶上去呢?”
鹿知山道:“十有八、、九会从六部尚书里头选。”
“那会是户部尚书万耀杰吗?”穆南枝随即问道,一边饶有兴致地分析道,“那万耀杰可是万贵妃的亲兄长,如今宝郡王也是独领风、、骚,万岁爷自然要被宝郡王保驾护航了。”
鹿知山笑问:“万耀杰成了右相就能为宝郡王保驾护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