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道:“囡囡待我也好,每次围猎之后就羊腿山鸡几十斤地往我府上送。”
穆南枝登时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一本正经道:“等到明年春猎,我肯定好好发挥,争取让表哥吃上一回野猪肉。”
鹿知山嘴角一阵抽搐:“……好,那表哥等着吃猪肉了。”
翌日,子夜。
宁郡王府,书房。
“你说什么?赵立仁刚刚去了忠远侯府?”鹿知山眉头大皱。
谢伦道:“正是,赵立仁是天黑了才去的忠远侯府,在忠远侯府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属下跟着他一路回了府尹衙门这就回来通禀将军了。”
鹿知山端起茶杯,正要喝茶,又蓦地将茶杯重重摔在了桌上:“即刻持我的腰牌去巡防营找马瑞林,让他严查府尹衙门周边各条街巷,但凡有异常的,当即拿下。”
“是,属下这就去巡防营。”谢伦瞧着鹿知山的神色就知道事关重大,忙得就取了宁郡王的腰牌出了府门赶往巡防营。
京师巡防营统领负责京师日常巡防,巡防营统领马瑞林与鹿知山是旧时,马瑞林又曾在鹿知山麾下效力,对鹿知山极为敬重,这几年表面上并不与宁郡王府联系,但私底下却一直与鹿知山有往来。
那道士前脚和邓氏不欢而散,又遭邓氏派人截杀,后脚就去了京师府尹,不是报案就是寻求庇护,而隔了一日那京师府尹赵立仁竟然又夤夜去了忠远侯府,显然是赵立仁已经知晓了内情,并且主动搭上了忠远侯府,之后这两边自然达成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只是不管如何,那道士怕是活不过这一时三刻了。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这一夜,鹿知山没有合眼,天光拂晓时,谢伦挑着帘子进了书房,瞧着谢伦面上的神色,鹿知山这才舒了口气。
谢伦道:“将军真乃神算,寅时三刻,巡防营在宽家巷寻摸到了那道士,还有两个衙役,当时衙役的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巡防营若是再晚一点儿,那道士便就一命呜呼了。”
鹿知山揉了揉额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巡防营当场把那两名衙役和道士拿下带回了巡防营,这会子怕正讯问呢。”
“行了,你忙了一夜回去歇着吧。”
“是,属下告退。”
谢伦退下之后,鹿知山又唤了宋福进来吩咐道:“宋福,你派个人即刻去和硕公主府走一趟,让郡君这几日不必出门,且在府上躺着,对外就说受了惊吓起不来床。”
“是,奴才这就去办。”宋福虽是二丈摸不到头脑,却也躬身领命退下了。
当天下午,京师府尹赵立仁、忠远侯夫妇,以及那位道士都被带到了御前,事情前因后果这才大白。
邓氏乃前朝钦天监邓大人的独生嫡女,邓大人膝下只此一女,自然视作掌上明珠,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悉数都传给了邓氏,所以邓氏虽是女儿身,但是却自幼精熟周礼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