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海小心翼翼询问:“太后当时在山上清修,不喜外界搅扰,一时生了王爷和王妃的气,也是有的,应该不是皇后娘娘所为。”
“太后年迈,耳根子是越来越软了,”鹿明巍轻描淡写道,一边吩咐赵如海,“宁亲王妃侍奉太后凤驾,孝心可嘉,你去库房里,把年初琉球进贡的那套红珊瑚首饰给她送过去,一并再送些果品去。”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躬身领命。
“也寻一套首饰给静安郡主送过去。”鹿明巍又道。
“是,奴才这就去。”赵如海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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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亲王府。
穆南枝甫一回了王府,就一路小跑回了后院,她也没沐浴,径直就去了寝殿,蹬掉了鞋子,就爬上了床,枕着鹿知山的枕头,蒙头就睡了。
她真的要困死了,在五台山上,她日日都寅时起来,披星戴月随着一众姑子去做早课,然后晚上还是要披星戴月地抄经文,她都已经将军两个月没睡个囫囵觉了,这甫一沾了枕头,就睡沉了。
宋福知道穆南枝今日回来,早早地就让厨房备下了一桌丰盛的晚宴,不成想,穆南枝进了后院就没再出来,宋福不便进去,就让吉祥去唤穆南枝过来用膳。
吉祥忙得摆摆手:“别扰了王妃好睡,王妃都多少天没睡个安稳觉了,少吃一顿也没什么。”
宋福理解地点点头:“乍一换了地方,王妃睡不安稳也是有的。”
“不是不是!”吉祥忙摇摇头,一边把宋福拉到廊下,一边小声抱怨道,“你不知道太后有多严厉,吩咐王妃日日跟着一众姑子上早课,这还不算,还成日地让王妃朝经书,你可能见过王妃写字吗?王妃可从来都没受过这样大的委屈。”
宋福纳罕不已:“太后竟然王妃做早课?不就是让王妃陪太后上山清修,散散心就罢了吗?”
“谁说不是啊!”吉祥越想越气,“王妃生辰,王爷不过是让你送了点果品上山,太后竟说王妃不守清规,不收心养性,太后简直就恨不得让王妃直接铰了头发做姑子似的!”
宋福吃惊:“那我送上山的果品糕点呢?”
吉祥愤愤道:“都让太后给扔出去了,好在静安公主偷偷摸摸给王妃留了几个下来。”
宋福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不住摇头道:“一直听闻太后性儿是最好的,怎么对王妃这般苛责?实在让人费解。”
吉祥气不过道:“谁知道呢?还一心向佛这么些年,我看着不过就是佛口蛇心罢了……”
“吉祥姑娘,这可不敢乱说的!”宋福忙得截断吉祥的话头,四下逡巡,确认没人这才松了口气儿,压低声音警告吉祥道,“以后可不敢乱说了,省得连累了王爷王妃。”
吉祥也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当下忙得点头:“是,奴婢再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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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枝这一觉睡得很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第二日黄昏才昏沉沉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