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和穆南枝俱是心下一惊,面色却没有流露,当下道:“太子快快请起。”
哪知鹿知岳却并不起身,仍旧躬着身,毕恭毕敬道:“前些时日因贱内不贤,惹得王妃嫂嫂生气,小弟再这里给王妃嫂嫂赔礼了,还望嫂嫂大人有大量。”
“那事儿我早就忘了,你快起来吧。”穆南枝忙得,看着鹿知岳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直这么躬身行礼,她心里很是胆战心惊,忙得给鹿知山使了个眼色。
“太子请起。”鹿知山上前两步扶起了鹿知岳。
鹿知岳这才起来,鹿知山和穆南枝这才看清了鹿知岳,只见鹿知岳面色苍白里带着憔悴,饶是五官精致,却也显出了几分老态木讷,而且人也瘦了一圈,显得身上的太子杏黄色的四爪蟒袍都宽大了许多,可见这将近三年的禁足生活,鹿知岳是吃尽了苦头。
太后端坐上位,对着下头的一众孙儿孙媳道:“你们也都别站着了,入席吧。”
自入夏后,太后的身子也好了不少,今儿又瞧见了太子和重孙,心情就更好了,席间被一众孙儿孙媳环绕奉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你母后想你想的厉害,过会子你带着孩子去给她请安,”太后含笑对鹿知岳道,“自孩儿诞下后,你母后怕也没见过几次吧?”
鹿知岳忙恭声道:“是,孙儿记下来。”
“川儿,你也跟太子一块过去,你这孩子也是许久没给你母后请安了,”太后又对恭亲王鹿知川道,“正好今儿跟你弟弟一块儿过去,在你母后那用了晚膳再出宫。”
“太后说的是,孙儿本应去给母后请安,只是孙儿过会子还要去一趟西郊猎场,眼看着就要秋猎了,事关父皇圣体安康,儿臣丝毫不敢懈怠,”鹿知川忙起身恭恭敬敬对太后道,“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难掩失望:“哀家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倒是你们母后腿脚不便出不了门,你们兄弟俩以后得空就要多入宫给她请安,也多陪陪她。”
“是,孙儿谨遵太后教诲。”鹿知川和鹿知岳一道躬身道。
“行了,都坐下吧,好端端地吃着饭,总杵着做什么?”太后道,一边又吩咐管事宫女,“把这道火腿煨鹌鹑端到五皇子面前,哀家记得五皇子最喜欢这道菜了。”
“多谢太后。”鹿知城忙得躬身答谢。
太后一脸和蔼笑意:“快坐下,你如今正长个子呢,必定要多吃点儿。”
“是,孙儿谢太后关怀。”鹿知城点点头,一边又不自觉地朝穆南枝看过来,只是目光才一接触到穆南枝柔白的脸颊,鹿知山的身子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鹿知山面不改色地端着穆南枝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又放下,然后穆南枝也端起来喝了一口。
鹿知城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那盘子火腿煨鹌鹑,再没有一点儿食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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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寿康宫出来之后,鹿知山和穆南枝又去了一趟景福宫,给良太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