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儿精神不错,”管家忙得回到,脸上带着笑,“小姐知道孙少爷今儿就能入京,所以精神很好,早膳和午膳也都吃了不少。”
方泽端略略安心,又问:“孙少爷的房子都收拾好了吗?”
管家有些为难道:“回老爷的话,小姐不让咱们收拾,说是想让孙少爷随她一道住下。”
方泽端蹙了蹙眉:“小孩儿总是哭喊吵闹,她这还养着病,怎么能被搅扰?”
管家也不住点头:“属下也担心孙少爷搅扰了小姐的清静,不如老爷您一会儿再亲自去劝劝小姐?”
方泽端点点头,正跨进二门,就听着外头的小厮侍俾一片欢腾,他忙得站住了脚,就瞧着郑作阳抱着小孩儿笑盈盈进了方府,方泽端看着郑作阳臂弯里沉睡的小孩儿,一时间竟老泪纵横,他忙得转过身,抹了把脸,平复了情绪,这才又转过来,朝郑作阳深深一揖:“郑先生大恩大德,老夫铭记于心!”
郑作阳忙着侧身躲到一边,不敢受他这么大的礼,一边忙道:“方大人您这是做什么?简直是要折晚辈的寿啊!您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方泽端这才起身,又对郑作阳拱拱手,这才激动地走过来,正要从郑作阳手里接过思念日久的孙儿,但是郑作阳却让了让,小声解释道:“哭闹了半日,入京才睡着。”
方泽端忙得点点头,也放低了声音:“那就有劳郑先生随我入后院,把他给放到床上。”
郑作阳随着方泽端入了后院,甫一入了后院,就瞧着方珍璃被两个侍俾搀着朝外头走,怕是也听到了动静,方泽端忙得上前皱眉对方珍璃道:“你这孩子也太不听话了,让你好生歇着,你出来做什么?”
“我听说始休来了,”方珍璃有些急切,一看到郑作阳怀里的孩儿,眼眶都红了,她嘴唇哆哆嗦嗦着不住唤着,“始休……始休……”
“方小姐,孙少爷自是入了京,你们母子以后就再不会分离,来日方长,您也不必急于一时,”郑作阳忙道,一边又走过去,稍稍欠着身好让方珍璃能更清楚地看到孩儿,他一边放低声音道,“孙少爷还睡着,不如小姐搂着孙少爷一块睡一觉?”
“好好好!”方珍璃一边忙不迭点头答应,一边胡乱抹了抹眼泪,她有心想抱一抱小孩儿,但是却也有心无力,只得让郑作阳抱着小孩儿跟她进了寝殿。
郑作阳将小孩儿轻轻放到了床上,侍俾也把方珍璃扶到床上,方珍璃一颗心都扑在儿子身上,也顾不得郑作阳还在寝殿,就退下了鞋,侧着身躺在了小孩儿的边上。
郑作阳实在不合适继续再待在里头,正要抬脚出去,却还是顿了顿,从床头取下了一方羊绒小毯子盖在了这对母子身上,然后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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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端见郑作阳出来,忙得比了比手势,郑作阳点点头,跟着他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