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穆南枝又让人偷偷摸摸把那猎犬牵到了后院,鹿知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小家伙偷偷摸摸地留了半只烧鸡颠儿颠儿地分给了那四只猎犬吃。
只是到了晚上,穆南枝又抱怨猎犬总是叫,吵得她睡不着觉,鹿知山只好顶着冷风大半夜地把猎犬又给牵到了前院,回后院后,又烤了半天的火盆,直到身子都给烤得暖暖和和的,这才又上了床,甫一上了床,小家伙顿时就八爪鱼似的缠到他身上,顶着他的额头,小声说:“表哥,你对我真好,比这世上所有的表哥、夫君加起来都还要好。”
黑暗中,男人捧着小家伙的脸,把小家伙亲了一遍又一遍。
小家伙没有童年,日子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他心疼小家伙,现在只要小家伙想的,他就没有不答应的,他宠着小孩儿,想把小孩儿宠得坏一点,再坏一点儿,宠得小孩儿永远都离不开他,他觉得自己对小家伙的感情越来越扭曲了,也越来越深了,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真的越来越爱小家伙了。
……
“表哥,你这套兔子的本事是和谁学的?”穆南枝看着杜衡马上挂着的六只野兔,喜得眼睛都笑成了线,“真没想到能套这么多,真是比春猎秋猎什么的有意思多了。”
“在南疆学的,那时候练兵空闲,就会时不时带兵打个野猪套套兔子什么的,既能联络感情又能锻炼协同意识,”鹿知山道,一边取了帕子给小孩儿擦去了额头鼻尖儿上的汗珠,“周炽出身猎户之家,套兔子、套狐狸都不再话下,他跟谢伦差不多大,从前总跟谢伦腻在一块儿,简直跟双胞胎似的,我从前在京师就跟周炽学过过,不过他姐姐可比他厉害得多,我在南疆第一次打野猪,就是跟着他姐姐打的。”
穆南枝一怔:“周炽的姐姐?她也上了前线?”
“说到她,倒是个传奇女子,”鹿知山点点头,有点儿感慨道,“刀枪剑戟她样样都娴熟,比个男儿郎都不逊分毫,她女扮男装随军征战多年,屡建奇功,若不因她是个女子,这时候最低也该官拜正三品护军参领,唉!”
“我只听说过古有木兰从军,却不想眼前竟也有这等巾帼英雄,”穆南枝也跟着点头,打量着鹿知山的表情,穆南枝顿了顿,又随口问道,“不知哪位女将军叫什么?现在又在哪儿?”
鹿知山道:“哦,她叫周燃,现在跟周炽都留在了广西,已经嫁人了。”
“哦,那能娶上这等女英雄的,想必也是个英雄人物,”穆南枝不知怎么觉得松了口气儿,当下笑着对鹿知山道,“表哥从去年就念叨着要吃烤兔子,今儿是能敞开肚皮吃了。”
一提到烤兔子,鹿知山不由得就想起了,去年秋猎鹿知城送来的那两只野兔,心里颇是一阵厌烦,面上却也没显露,当下扶着穆南枝上了马,然后他也上了马,纵马回了西槐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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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四年三月初三
皇室春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