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盛二十四年二月十八
西槐别院。
后院。
暖阁。
地龙烧着,房中温暖如春,穆南枝和鹿知山都退下了厚重的冬衣,两人坐在软塌上对弈,只是两人下的不是围棋,也不是象棋,而是兽棋,这是穆南枝今年元宵才在京师街上淘来的好宝贝,她私底下跟人学会了就忙得跟鹿知山显摆。
“表哥你看,这里头最大的是大象,”穆南枝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里长方形的木制棋子跟鹿知山讲解,“其次是狮子,然后是老虎,后面是豹子、狼、狗、猫,排在最后的是老鼠,嗯,不过这里的老鼠能吃大象,所以……这里头谁最大还真说不好。”
鹿知山不解:“老鼠怎么能吃大象?”
“老鼠爬进大象的鼻子里啊,被老鼠这么堵着鼻子,大象喘不了气儿可不就被憋死了?”穆南枝一本正经地跟鹿知山解释。
鹿知山瞧着穆南枝有点儿严肃的一张脸,心下觉得好笑,当下忍着笑又问:“哦?看来大象平素也是该吃黄羊炖核桃了。”
穆南枝瞪着眼:“你什么意思?大象只吃草,人家才不吃肉的!”
“因为大象有脑疾啊,”鹿知山忍不住笑了,点了点小孩儿的鼻子,“要不然怎么会被堵住了鼻子,就会被憋死了,竟也不寻思着换嘴巴喘口气儿呢?”
穆南枝觉得深有道理,忙点点头:“大象果真不聪明。”
“还说人家呢,”鹿知山笑得更深了,手指下滑,又捏住了小孩儿红艳艳的嘴唇,“平素稍稍亲亲你,你就不会喘气儿了,好端端的鼻子硬生生就成了摆设,可见囡囡比大象更该吃黄羊炖核桃。”
“鹿知山!”小孩儿简直是恼羞成怒,瞪着眼红着脸,简直像是只被激怒了的小公鸡,她一把揪住了鹿知山的手,狠狠打了几下给丢开,然后把一小几的兽棋都扫到了自己一边,气鼓鼓地道,“哼!我教吉祥去!才不教你了!急死你!气死你!”
“表哥错了!表哥错了!”鹿知山忙得爬到了穆南枝那一侧,一把把穆南枝箍进了怀里,不住亲吻她红彤彤的脸,笑着讨饶,“囡囡大人大量,原谅表哥这一次好不好?”
穆南枝在鹿知山的怀里不住挣扎着,越挣扎就越被男人搂得更紧,最后索性不动了,哼哼唧唧着:“知道自己错了?”
鹿知山忙讨好笑着:“知道了。”
“错哪儿了?”
“表哥不该惹囡囡不高兴,不该质疑囡囡的智商,不该在囡囡面前大放厥词,”鹿知山一边极尽能力地讨好小孩儿,一边邪佞笑了,“要不然囡囡给表哥来个当场反击?也好让表哥刮目相看?”
穆南枝侧脸看他,没好气道:“怎么反击?说你也是该吃黄羊炖核桃?”
“要这样反击……”鹿知山一边说着一边捧着穆南枝的脸亲了下去,在穆南枝的目瞪口呆里,用唇描绘着她的嘴唇,最后撬开了穆南枝的唇,亲吻得更深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