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女?”鹿知山打量着那盆淡紫的菊花,那菊花的花瓣盈盈细长,尾部都向内微微卷着,可不恰似少女不胜娇羞的模样,鹿知山不由得目光都柔和了下来,“这盆我要了。”
那店老板面有难色:“这怕是不行。”
鹿知山挑了挑眉:“哦?这是为何?”
那店老板忙解释道:“这是小店今年新培植出的品种,整个大荔就这么一盆,小店留着插纤育新,所以并不打算出让,还请贵人见谅。”
鹿知山没答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丢给那店老板,那店老板接过那荷包打开,整整一荷包的金锞子,足有三十几两,忙不迭地收下了那荷包,恭恭敬敬对鹿知山道:“花赠有缘人,贵人请吧。”
鹿知山取了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擦那瓷盆上的土灰,然后抱着那花盆转身就走。
店老板点头哈腰地把鹿知山送出了门,直到鹿知山的马车消失在了街角,这才敢直起身子,他又打开那荷包看看了,摇头叹着把那荷包给收了起来。
三十几两金子买那么一盆菊花,他自然是大赚了一把的,只是那羞女独此一盆,他实在不忍割爱,但是那金锞子是宫里才有的样式,自然那贵人的身份不同寻常,他自然也不敢再废话,只得把那盆羞女给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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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郡王府。
杜衡瞧着鹿知山抱着一盆模样新奇的菊花进来,不由得也跟着多看了两眼:“将军,这菊花样式倒是新奇,好看得很。”
“转过头去,不许多看。”鹿知山冷着脸拿眼瞪了杜衡一眼,一边还拉着披风把怀里的花儿给遮住了。
杜衡嘴角一阵抽搐:“……”
目送着鹿知山端着菊花进了后院,杜衡有点儿风中凌乱地问宋福:“宋叔,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儿?王爷什么毛病?怎么连盆花都藏着掖着的?”
宋福踟躇道:“兴许是要送给王妃的。”
杜衡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宋福一边吩咐马夫赶车下去,一边问杜衡道:“杜衡,你这么一直杵在门口做什么?是有事儿要禀报将军吗?”
“是是是是,是有事儿要禀报来着,”杜衡这才想起了正事儿,正转身要进后院,但是想着刚才鹿知山用披风遮花的模样,到底还是停下了脚,“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左右也就是女人家拌嘴罢了。”
宋福一怔:“你说的可是晌午,太子妃魏氏在宫中刁难王妃和玲珑公主一事?”
杜衡一惊:“宋叔,怎么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
宋福解释道:“刚才我随王爷入宫,听了宫里太监嚼舌根就知道了,出宫的时候也跟王爷说了,王爷现在都知道了。”
“那行,也省得我一趟功夫,”杜衡道,一边跟着宋福进了厢房,倚在门框上,“宋叔,你说太子妃是不是也太咄咄逼人了?如今太子都那般境地了,她还不知收敛,竟敢在毓庆宫门前,为难王妃和玲珑公主,是生怕丽妃娘娘和万贵妃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