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鹿知河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那依照你的想法,要如何应对暹罗的咄咄逼人?”鹿明巍看向鹿知河,“难不成还要朝暹罗那头送和硕公主去寻死不成?”
“自然是不成的,咱们大荔皇室女自然再受不得这等屈辱了,既然暹罗人要求娶和硕公主咱们送过去就是了,”鹿知河忙道,一边打量着鹿明巍的神色继续道,“儿臣以为,父皇只管让母妃挑了几个模样尚可的宫女封了和硕公主送去暹罗也就是了。”
鹿明巍不动声色:“你倒是很有头脑。”
鹿知河猜不透鹿明巍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道:“儿臣只想为父皇分忧。”
“那就让你母妃去挑吧。”鹿明巍缓声道。
鹿知河这才松了口气儿:“是,儿臣这就去通禀母妃。”
鹿明巍点了点,鹿知山躬身退下。
赵如海进来打扫一地狼藉,正跪在地上擦地砖上的茶水,就听着鹿明巍忽然道:“太子已经被幽禁一年了吧?”
赵如海忙道:“回万岁爷的话,万岁爷去年元宵节下令幽禁的太子,到今天正好一年了。”
“太子最近可怎么样了?”鹿明巍抿了口茶问。
赵如海打量着鹿明巍的脸,随即道:“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很是安分。”
“恭亲王有没有去接触过东宫?”鹿明巍又问。
赵如海忙道:“回万岁爷的话,恭亲王深居简出,与东宫并无往来,如今恭亲王连景仁宫都不去了。”
鹿明巍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良久无语。
这个三儿子很会揣测圣意,一点即通,的确是比太子聪明,但是太聪明了,他用起来难免不踏实,且万贵妃也着实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
倒是从前脾气最暴躁的二儿子自毁了容貌后,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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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鹿知河匆匆赶到延禧宫的时候,万贵妃正在用晚膳,瞧着儿子冒雪赶来,万贵妃忙得迎了上去,既惊又喜:“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冻坏了吧?可用了晚膳了吗?快进来!”
“儿臣刚从御书房里出来,穿得暖和,不觉得冷,”鹿知河褪去了外头的大氅,跟着万贵妃进了偏殿,含笑道,“儿臣刚才还寻思着能不能赶着在母妃这里讨口热乎饭,果然儿臣的运气好,赶上母妃正在用晚膳。”
“呸呸呸!什么讨饭不讨饭的,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都没个忌讳,”万贵妃连连啐了几声,然后拉着儿子坐到了饭桌边儿,“怎么这么晚了还去御书房?你父皇找你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侍俾给鹿知河端上了碗筷,鹿知河先埋头吃了大半碗的蜂蜜炖血燕,这才放下了瓷碗,擦了嘴,然后跟万贵妃道:“母妃一猜就对,还真是有事儿,母妃可听闻从成远伯府里嫁去暹罗的和硕公主的遭遇吗?”
万贵妃点点头,叹息道:“今儿一早就听说了,啧啧啧,那和硕公主也真是可怜见的,年纪轻轻地就客死他乡,本宫记得那和硕公主才不过二十五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