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也点点头:“正该如此,赵靖廷如今麾下已有多少士兵了?”
“启禀将军,明面儿上库伦大军只有五万,但是暗中已有十三万之众了,那些士兵都是西北本地人,为人忠厚朴实又体质强悍,是上好的征兵人选,且咱们待士兵又好,农忙时劳作,农闲时练兵,又有军饷可领,那起子士兵对将军无不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呢,”杜衡又补充道,“只是赵将军不方便经常露面,大部分时间都是谢伦在练兵,咱们西北基地如今规模甚是可观。”
鹿知山很是满意:“赵靖廷是练兵的一把好手,如今又把谢伦给带出来了,真是从来不让人失望。”
杜衡笑道:“假以时日,这位小谢将军必然是要让咱们眼前一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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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三年正月十四
太和殿。
成远伯冒着鹅毛大雪入宫求见万岁,却被赵如海挡在了太和殿外。
“伯爷,万岁爷和宝郡王正在御书房里头商议朝政呢,今儿怕是没空见您了了,您还是请回吧。”赵如海好言好语地劝成远伯先回去。
成远伯一脸悲愤难抑,摇了摇头道:“万岁爷既是现在没空,那老臣就在外头等着就是了。”
“伯爷,您这又是何必呢?”赵如海叹息着道,摇了摇头,吩咐了一位小太监过去给成远伯举伞挡雪,他这才转身回了大殿。
赵如海小心翼翼地挑着帘子进去,御书房内气氛有些凝重,鹿明巍端坐上位,盯着桌上的奏折,宝郡王鹿知河则小心翼翼在一边儿伺候着,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万岁爷,成远伯来了,就候在殿外了,您看是不是……”赵如海有些为难地开口。
“不见!不见!让他回去!”鹿明巍皱着眉不耐烦地道,顿了顿又放缓了语气,“这天寒地冻的,成远伯又已年迈,遣人好生把伯爷送回府上。”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又有点儿迟疑地应承,又躬身退下了。
成远伯的脸色有点儿蜡黄,兴许是被冻着了,嘴唇都泛着灰白,赵如海心下不忍,又过去劝他:“伯爷,万岁爷今儿实在是没空见您了,您就算站到了天黑,也是见不到万岁爷的,您还是请回吧。”
成远伯哆哆嗦嗦道:“那……那小女……的尸骨……”
一句话还没说完,成远伯已经是老泪纵横,再说不下去了。
赵如海叹息小声道:“伯爷,您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别临了了,错了主意,和硕公主命丧异国固然可怜,但是伯爷您却不止公主一个孩子不是?您也不能只为公主一人着想,是不是?到底逝者已去,伯爷更该为活着的人着想。”
成远伯面色一滞,眼中悲凉更甚,半晌才抹着眼泪,哑声道:“多谢公公提点。”
“伯爷言重了,”赵如海忙道,一边取了帕子递给成远伯抹泪,一边叫来了廊下的徒弟小安子,“叫几个人抬顶软娇,把伯爷好生送回府里。”
“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