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太妃目光沉沉,讥诮道:“王爷言重了,我一个前朝太妃,有什么本事庇护她?倒是太后这些年来费心不少。”
鹿知山恭恭敬敬道:“囡囡年幼,尚不能体察太妃深意,但是孙儿却能理解太妃这些年来的苦心孤诣。”
“你起来吧。”良太妃缓声道。
“是,”鹿知山起身,寻摸一个鼓凳,坐在良太妃下首,一脸诚恳地看着良太妃,道,“太妃为了囡囡安危着想,这些年来不愿与囡囡来往,只是太妃与囡囡骨血相连,囡囡哪有不思念太妃的?所以孙儿斗胆,请太妃以后能允许孙儿带着囡囡入宫给您请安。”
良太妃摩挲着茶盖,看着鹿知山,半晌才道:“你既是能体察我的苦心,又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鹿知山道:“囡囡如今已是宁郡王妃,是万岁儿媳,纵歹人仍在,但是却也断断不敢再起歹念,孙儿绝对不会让囡囡身陷险境,请太妃一定放心。
良太妃讥诮一笑:“王爷这般言之凿凿,可见是胸有丘壑。”
“请太妃相信孙儿,孙儿必不让囡囡受一点儿委屈。”鹿知山起身,对着良太妃又是深深一揖。
良太妃抿了口茶,叹息道:“我信你,只是在宫里待久了,明朝暗涌都看得多了,难免自己也生出了许多城府心计来,王爷请勿挂怀。”
鹿知山道:“太妃处处为囡囡着想,孙儿感激之至。”
“这些年来,你一直暗中接济景福宫,要不然我也不会过得这般平静舒坦,我都知道,”良太妃缓声道,“你是个好孩子,能嫁给你,是囡囡的福分。”
“能娶到囡囡囡才是孙儿天大的福分。”鹿知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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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枝在偏殿梳洗一番,再回到大殿的时候,就瞧着良太妃和鹿知山相谈甚欢的模样,她惊愕地瞪大了眼,有点儿不可思议,太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她愣神不已,还是鹿知山抬手叫她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怯声道:“太妃。”
良太妃缓声道:“王爷说你太寿康宫没吃饱,不如就留下来,用了膳再出宫吧。”
穆南枝的眼圈蓦地又红了,忙不迭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多谢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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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郡王府。
后院。
穆南枝在景福宫吃得太撑,甫一回了王府,就回寝殿躺着,怎么都不想动弹。
鹿知山打了热水进来,投了帕子给穆南枝擦了脸和手,又给她退下了鞋袜,把白嫩嫩的两只脚也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
“表哥,你你你你……你别老擦那里……”穆南枝又躲又笑,“哈哈哈哈,太痒了,哈哈哈!”
小孩儿双腿乱蹬,险些踢翻了铜盆,鹿知山忙得把铜盆给端到了一边,然后取了块干帕子仔仔细细给小孩儿擦水,接过小孩儿笑得更厉害了,一双白嫩嫩的小脚不安分地在男人的手里动着,调皮得很。
鹿知山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凑过去,轻轻亲了那白嫩嫩的脚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