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月郡主安慰康亲王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哥哥如今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康亲王妃叹息着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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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简直胡闹!”鹿明巍猛地把筷子拍在了饭桌上,“康亲王府也太放肆了!”
徐氏也是一脸难看得很,她放下碗筷,冷着脸问跪在地上的侍俾:“你刚在说的都是真的?珍月郡主真的去端慧和硕公主府大闹了一通?”
那侍俾忙道:“回娘娘的话,外头疯传康亲王府小世子相思成疾,珍月郡主这两日去了端慧和硕公主府好几次了,想请安乐郡主去王府见一见世子,以解世子的相思之苦,但是昨日安乐郡主自称养病推辞不见,不想今日珍月郡主又去了,派人不停敲门,后来安乐郡主忽然出来了,许是太生气了,当场就鞭笞了珍月郡主的一个侍俾,又与珍月郡主在府门前大吵了一通,后来巡防营闻声赶来,珍月郡主不好再多逗留,这才回了府。”
徐氏气得咬牙切齿,对鹿明巍恨恨道:“万岁爷您是知道的,臣妾一早就选定了安乐郡主做岳儿太子妃的,这康亲王府明知此事,却还这等放肆,也是因康亲王府的高丽公主厮闹一事,万岁爷不得不推迟赐婚的旨意,如今好不容易事态平息了,他们康亲王府又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安乐郡主这个太子妃怕是做不得了,算起来,这事儿前前后后竟都怨康亲王府,臣妾实在气不过,还请万岁爷降罪康亲王府。”
“康亲王管家不严,实在当责罚,”鹿明巍脸色也是难看,顿了顿,却又道,“只是如今世子卧病,气若游丝,王府就这么一个嫡子,他们夫妇也是一时心疼儿子才做出了这等糊涂事,也算是爱子心切,情有可原。”
徐氏急道:“难道万岁爷就打算这么放任不管了吗?”
鹿明巍叹息道:“太后因为世子卧病一事忧心不已,成日吃睡都不安稳,这时候若是再惩处康亲王府,太后怕是又要病倒了。”
徐氏一肚子的火发不出,喝了两口茶才闷声道:“皇上为了太后不肯惩处康亲王府,臣妾理解,但是难道就要这么让太子平白受这天大的委屈吗?”
“魏氏不是要临盆了吗?”鹿明巍忽然道,“魏氏是右相嫡孙女,魏是一族乃是世家名门,魏氏自然也算得上是贤良淑德,这个太子妃原也是做得的,如今又即将诞育东宫长子,正一正位分也是应当。”
“可是万岁爷……”徐氏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被鹿明巍又截住了话头。
鹿明巍沉声道:“朕知道皇后素来不喜魏氏,但是魏氏到底是右相的嫡孙女,朕当初是为了太子的前程着想,所以才指的这门婚事,如今若是因魏氏不能正位而让右相和太子之间生出嫌隙,对太子自是不好,能迎娶北狄嫡公主自然是锦上添花,却也不能因此就不顾惜眼前人了,若是顾此失彼,那也实在算不上明智之举,皇后乃是太子生母,应当为太子前程着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