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羊腿四五斤,还有两只山鸡,两只野兔,加在一起十六七斤,她提着也不觉得费劲,一溜烟儿地就到了宁郡王府,将肉交给了宋福,她没让宋福进去通报,得知鹿知山在书房,她就径自去了书房。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门帘,朝里头张望,鹿知山应该是刚刚沐浴更衣过,这时候已经换上了竹青色的长袍,靠这个软枕坐在软榻上,一头长发湿乎乎地垂着,男人的模样和白日里又有些不同,在烛光掩映下,真是很……
勾人。
穆南枝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鹿知岳那般俊逸出尘,鹿知河也是风姿翩翩,她也不过只是觉得模样好看,却也从没觉得他们会勾人。
“既是来了,怎么一直杵在外头不进来?”鹿知山笑着放下手里的书,他早看见那小丫头露出的半张脸,也不知道她做什么一直站在外面不进来。
“监视监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用功啊,”穆南枝忙得掀了门帘进来,大喇喇地坐在了软榻上,装模作样地取过鹿知山刚刚放下的那本书,“《六韬》?这是什么书?我怎么从来听都没听过?”
“带兵打仗的书,枯燥得很,囡囡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鹿知山瞧着她皱巴巴的脸,笑着从她手里抽出了书,打量着她的双螺发髻还有这一身装束,“怎么?这是你府上婢子的衣服?”
穆南枝点点头,不自在地抚了抚双螺:“很难看吗?”
“像是个年画娃娃,”鹿知山笑着捏了捏穆南枝头上的小揪揪,又道,“还有点儿像是善财童女。”
穆南枝翻了个白眼:“那我就当表哥是在夸我了。”
鹿知山抿了口茶,笑道:“今天在猎场耍威风了?我怎么听说囡囡讽刺人家康亲王世子有脑疾呢?”
穆南枝登时一脸抓狂:“难道他不是吗?好死不死地偏偏跟我同射一只羊,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又是下马又是作揖的,可不就是脑子里缺根儿弦吗?要不是看着那么多人在场,我就直接让他换一副脑子了,哪儿还只是好心提醒他补脑?”
鹿知山瞧着穆南枝蹙成八字的眉毛,忍不住伸手抚平了她的眉毛,穆南枝下意识地朝后让了让,脸颊红彤彤的,小声道:“表哥,今天我可是听说了,男女大防。”
鹿知山收回了手,挑了挑眉:“太子跟你说的?”
穆南枝一怔:“表哥怎么知道的?”
鹿知山含笑道:“你从猎场一回来就气呼呼的,随后太子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怒气,还不时朝你瞄一眼,可见是在猎场上遇到你的,而且你们呢还是不欢而散,再一联想你和小世子共射一羊的事儿,自然就猜到了。”
穆南枝不住咋舌点头:“表哥,你就是不做这个郡王,摆个算卦摊子也肯定不会饿着,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都赶上半仙了。”
“我也当囡囡是在夸我了。”鹿知山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