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啊?”周炽一脸不开心,但是却丝毫没有甩开鹿知城的意思,反倒把脚步放得更慢了。
“嘿嘿嘿。”鹿知城笑得像个三百斤的胖子,两只手死死握着周炽的手,把人家十根手指头都给摸了个遍。
周炽被他蓦地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被他这傻笑给逗乐了:“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嘿嘿嘿。”鹿知城笑得越发蠢了,这次活像是个六百斤的胖子。
可是周炽一点儿也不嫌弃他们家的大胖子:“高兴什么啊?”
“我知道……害相思病的人不止我一个,嘿嘿嘿,”六百斤的胖子一下子变成了一千斤了,死死抓着周炽的手不放,“哥,我知道你肯定也特别想我。”
周炽冷冷牵了牵唇,打量着他死皮赖脸却又腻死人不偿命的脸,半晌幽幽道:“我觉得我会想一只癞皮狗?”
“哥!你说我是癞皮狗?”鹿知城简直委屈得三千斤的胖子,“我哪儿像狗了?再说了,哪里有我这样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狗?”
“啧啧啧,还差一条尾巴……”周炽不理他的唧唧喳喳,上下打量着他家的癞皮狗,一边二话不说就直接拉着癞皮狗朝寝殿走。
“哥哥哥!”鹿知城被他拽得都要飞起来了,瞧着周炽这么亟不可待地拉着自己朝寝室走,他简直是惊喜交加,自从相好以来,周炽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都要沸腾了,“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给你这癞皮狗加条尾巴。”周炽慢条斯理说着,一边径直把鹿知城拽进了房,“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
“这俩小子做什么呢?不过来吃饭,去什么寝殿啊?”周燃透过窗子瞧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皱着眉道。
“别管他们了,咱们吃咱们的,由着他们去。”柳长生心下忍不住笑,两个小子刚才在马车上就一直偷偷摸摸勾着手,他可都看在眼里了。
“可是那寝殿是我才着人准备好的,明儿用来接驾的,可是帝后的寝殿,”周燃瞧着柳长生脸上促狭的笑意,登时明白了什么,脸颊微红,小声抱怨道,“算了算了,过会子再让人收拾吧,这俩臭小子,也太不知道好赖了……”
“是啊,可不是臭小子?”柳长生夹了一筷子鱼去了鱼刺儿给周燃加过去,一边道,“燃燃,周炽前几天和我商量,说是想挪一挪巡抚衙门,这一次面见帝后,他也想着当面请万岁爷恩准。”
周燃明白周炽这是个什么意思,为了周炽,鹿知城特地把王府选址挑在了滇桂交界处,自是为了能离周炽近一些,可到底还有一两日的脚程,周炽虽然素来情绪不外露,可是这一次却也明显有些着急,镇南亲王府甫一开始动工建设,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就开始想着也挪一挪住处,憋了好些时日,才跟柳长生开了口。
周燃闻听,点点头:“应该的,到底是要一起过日子的,成日分开自是不好。”
“我也这么觉得,”柳长生轻笑道,一边又给周燃夹了一筷子鱼肉,一边又道,“广西巡抚衙门迁址,连咱们都得跟着迁府衙了,到时候一家子人住在一块儿,也省得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我担心哪个啊?”周燃心里甜蜜满足得不能复加,当下夹了一筷子虾仁塞到柳长生的嘴里,“我现在就担心你,天儿一热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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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二年七月初三
帝后抵滇,镇南亲王鹿知城、广西巡抚周炽、千户柳长生出城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