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生一怔,莫名其妙道:“是啊。”
“那你这个地地道道的南疆人怎么就不讲老礼儿了?!”周燃把柳长生的下巴捏得更紧了,“凭什么当年嫁给你的时候,我就没有两箱丝绸?八样果品?还什么六金六银?还有我那九坛老酒呢?柳长生,你都给我弄哪儿去了?!你就那么轻易地把我给娶到手了是不是?你一个铜子儿都舍不得花!心里很得意是不是?!还得意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啊?!”
“燃燃!天地良心啊!我真的不懂这些!”柳长生简直被吓得肝胆俱裂,当场赌咒发誓表忠心道,“我早年就去了前线,后来就一直赖在广西守着你,后来咱们大婚的时候,也是先办的婚事儿,后来才回老家告知爹娘的不是?我当时净顾着高兴了,哪里能想起这起来来?但是燃燃我对你可是真是一片丹心啊!我的俸禄可一直都交在你手里的啊!”
“你凭什么想不起来?”周燃简直不能更委屈了,声音都打弯儿了,“凭什么人家惠郡王小小年纪都能想起来,偏生就你想不起来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燃燃我错了!是我错了!”周燃难得露出这么一副委屈撒娇的表情,一时间柳长生都手足无措了,忙得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道,“燃燃,我肯定给你补上!肯定补上,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那我得翻倍,要四箱丝绸!”周燃气鼓鼓地道。
柳长生忙得笑道:“是是是,四箱子就四箱,还要最大尺寸的那种箱子。”
“八金八银!”周燃声音放低了,却仍旧鼓着个腮帮。
“行行行,赶明儿我就找城里最好的金店去置办,只要燃燃能看得上眼,咱就买回来,”柳长生忙道,一边拉着周燃的手不住亲吻道,“还有八样果品,咱们去采芝斋里挑,什么千层酥啊、枣泥山药糕啊、芙蓉糕啊、绿豆酥啊,只要燃燃爱吃的,咱们都买个遍。”
“算了,外头做的糕点哪里有我做的好吃,九坛酒也算了,咱家酒窖里的酒都要放不下了,”周燃吐了口气儿道,一边又双手掐腰凶巴巴地道,“不过柳长生你也别得意,这事儿我记你一辈子!”
柳长生嘴角一阵抽搐:“……燃燃,这事儿就没得商量?”
“有啊,就看你答应不答应了。”周燃狡黠地眨眨眼。
柳长生忙躬身作揖道:“还请娘子指教。”
“再生个娃娃,不讲价。”周燃一字一字说的脆生。
“咕咚!”
柳长生猛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一顿家宴,从正午直吃到了日薄西山才罢,足足喝光了六坛酒,柳长生、鹿知城都喝了个烂醉如泥,周燃也没少喝,也只是勉强还算清醒,当下扶着柳长生回房歇息去了,周炽也扶着鹿知城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住进他的寝室,周炽觉得新鲜又很开心,虽然这人已经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要不要洗个脸?”周炽把鹿知城扶到了床上,一边俯下身凑过去问鹿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