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了,山儿,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了,我好好儿的呢。”穆南枝反过来安抚穆南山,一下下轻轻地拍着被吓坏了的穆南山,一边忍不住又狠狠剜了杵在一旁的鹿知山。
鹿知山自知理亏,尴尬地挠了挠头,一边也走过来拍拍穆南山的肩膀,也道:“山儿,没事儿了,你别担心了。”
“到底是谁?”穆南山这才站好了,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地道,“到底是谁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来害长姐和姐夫,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穆南枝与鹿知山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计较,当下两人都没有回答穆南山,穆南山倒是也没有追问,他看了看鹿知山,有些踟蹰地问穆南枝:“刚才我听吉祥说,歹人一边派人去请姐夫来怀亲王府,一边又派人以怀亲王的名义去乾清宫给长姐送信去了,这是真的吗?”
鹿知山还不知道这茬儿,当下扭头拧着眉看向穆南枝:“还有这事儿?”
穆南枝存心要气他,当下慢条斯理道:“是啊,说是怀亲王最是长情,弥留之际还记挂着我呢,所以特特写了信让人巴巴地送来,让我过目呢。”
鹿知山明知是歹人使计,可心里兀自不是个滋味,鹿知岳对穆南枝的心思,不止他,多少人都瞧在眼里呢,一时间,他心里很是愤愤,再出口的时候,口气难免就带着酸意了:“既是那般长情,那囡囡可看了吗?”
穆南枝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鹿知山自找没趣,当下没有再说话,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一边又问道:“囡囡,怎么知道怀亲王府有诈的?”
“前脚怀亲王给我送长情信,后脚你就急匆匆去了宁亲王府,这要是传扬出去了,旁人只道是你们这对兄弟为了我这么个祸水拔剑相向呢,不管是你生还是他亡,明儿的登基大典是泡汤了,若是碰巧,你们俩闹个同归于尽了,这九五之尊自然又要易主了,”穆南枝咬着牙沉声道,“果然,有人是存心要一举杀了你和怀亲王,取而代之,这样的心机手段,可着实让人佩服。”
穆南山听她这番话,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当下只恨得双目冒火:“是谁?谁这么心毒手?!”
是谁?
鹿知山和穆南枝都没说话,一时间,殿中寂静无语。
“万岁爷!”这时候,杜衡匆匆小跑进了大殿,他面色深沉,可是眼中却带着一丝恨意,“万岁爷,惠郡王刚刚入京了。”
鹿知山和穆南枝还未开口,穆南山却脱口而出:“是不是惠郡王?!若是姐夫和怀亲王没有逃过这一劫,那惠郡王就是硕果仅存的皇子了,这九五之位自然就是他的了!肯定是他!一定是他!”
杜衡显然很认同穆南山的意思,他的目光在鹿知山和穆南枝之间逡巡着,见鹿知山和穆南枝并无回应,顿了顿,他才小声询问:“万岁爷,现在是不是下令即刻捉拿惠郡王?属下已经命人暗中盯着惠郡王了,只要万岁爷一声令下,这就能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