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连静安郡主都察觉到不对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侍婢竟然还敢说这起子不着调的话,而且竟又这般哭闹不休的,这幅生怕闹不出大水花的不怕死的样,实在可疑。
当下,静安郡主看向穆南枝,穆南枝也看了她一眼,对她轻轻点点头,穆南枝一边看向那正哭号厉害的侍婢,缓声道:“你当真是怀亲王府的侍婢?”
“是,奴婢自七岁就入府伺候王爷了,”那侍婢抽抽搭搭地道,“到今年,正好在王爷身边伺候十年整了。”
“哦,那你的资质可真是欠佳,都伺候了十年了,竟还是只是个粗做丫头,”穆南枝看着她身上的衣衫,讥诮地勾了勾唇,“那么本宫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的粗做丫头,怕是平日里都难得见到王爷一面,你倒是对王爷的细枝末节都甚是了解,真是伶俐过人,也难怪王爷竟会把这样的机密事儿都放心交给你做。”
那侍婢一怔,忙得又道:“娘娘明鉴,奴婢并不是什么粗做丫头,奴婢是王爷身边贴身伺候的侍婢,这次是为了能帮王爷入宫传信给娘娘,不得已这才换上了粗做丫头的衣衫好混出府门。”
“哦,本宫倒是头一次听说,御林军竟对粗做丫头网开一面,”穆南枝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一边看向吉祥,沉声道,“这就去把御林军的杜统领给请过来,他的手下竟这般玩忽职守,必得他亲耳听到才行。”
怀亲王自被幽禁之后,王府就被御林军接管,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吉祥忙得躬身答应:“是,奴婢这就去。”
那侍婢忙地摇头道:“不不不!娘娘您误会了!误会了!并不是御林军玩忽职守,奴婢是……是是从王府后院狗洞里逃出来,奴婢个儿矮,这才得以逃出,并不管御林军的事儿!”
“可见御林军守卫仍有漏洞,提点提点他也是应该,”穆南枝浅浅地抿了口茶,一边又对那侍婢道,“过会子还要劳烦你带着杜统领走一趟,找到那个狗洞。”
“娘娘,王爷的信您还没看呢,”那侍婢咬着牙道,一边朝前爬了几步,又把信给呈到了穆南枝的面前,一边急急可可地道,“王爷的心意可都写在了信上,娘娘,您就可怜可怜王爷吧!”
穆南枝没搭理那侍婢,仍旧低着头喝茶,静安郡主却眉头紧皱,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四个侍婢忙得过来,挡在了穆南枝的面前。
那侍婢兀自哭号着:“娘娘!您怎么这么狠心啊?王爷为了您受了这么多罪吃了那么多的苦,到头来,王爷不过就只剩这么点的念想了,您竟然都不顾不理,娘娘,您真的太心狠了!”
静安郡主实在气不过,抬手就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那侍婢的脸上,一边对外头冷喝道:“还不快给拿下了?!”
“是!属下遵命!”下一秒,一众侍卫冲了进来。
乾清宫的侍卫一早就得了消息,在外头候着,只是穆南枝没有发话,所以侍卫自然不方便进来,只能在外头干着急,当下得了静安郡主的命令,这才忙得进来,当下把那个侍婢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