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对不起,我从前不知道你……”话还没说完,展庭安的唇就被秦初夏封住了——以她的双唇。
说开了一切的秦初夏,终于没了所有顾忌,可以履行她当初的假想,亲亲抱抱举高高,情话骚话张口来。
现在的她,格外主动。
两个人紧紧抱住对方,这个吻大概是在这前后两辈子,他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吻。
唇舌相纠缠,连太过暴烈都舍不得,温柔得浅尝辄止,生怕破坏了半点氛围。得来不易的东西,总是让人格外珍惜的。
吻着吻着,原本是相当美好的氛围,秦初夏却一不小心红了眼眶。
这就好像是什么呢?
就像是漂泊在外的游子,多年以来离家甚远,受尽了苦楚,现在终于回到家乡,心底里是无尽的欢喜,欢喜之余,却又是无尽的酸。
这些年所受的苦是抹不去的记忆,沉寂多年酿成了酒,盛放在心间,一不留神,酒气就窜上眼睛,不禁泪目。
她微微后撤半步,正视着展庭安的眼睛,异常认真道:“上辈子,那杯牛奶不是我下的药,是聂明薇骗我,我没有故意要把你……”
只需要一个眼神,展庭安倏尔就懂了。
困扰了他两辈子的事情,现在终于解开,并不算是特别意外,更多的还是欣喜——
他就说,他爱的那个姑娘,怎么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怎么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他在她心中,并没有那么一文不值。
像是知道展庭安脑子里想些什么,秦初夏笑着用头发去蹭他的脸侧,像是猫儿撒娇似的,用头顶去蹭人,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将自己的头发完全蹭乱,都还不晓得停止。
在她看来,这就是亲昵的表现,是她在他面前撒娇的方式。
“你在我心里头,才不是一文不值呢,你是我最大的宝贝,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生生世世福分修来的宝贝!”
秦初夏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倒还有一些小奶音,显得可怜兮兮又分外可爱,连说一句话都仿佛是在撒娇。
展庭安望着自己怀中的小女人,他现在是真的相信,她之前所说的话真的都是骗聂明薇的了。经历过了上辈子的伤害,她怎么还可能对聂明薇或是许温诚有半点好感?
站在酒店大堂中相拥对视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眼角余光都看不到的角落中,许温诚缓缓经过。
这一幕落在他眼里,让他忍不住地眼睛发酸,想要上前搭话,可是这场景看着怎么都不像是能容得下他的样子。连个告别都没有机会说出口,许温诚只好带着无尽黯然离开了。
秦初夏一不留神接收到了周围人带着善意的戏谑目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们的卧室,而是人家的酒店大堂!
她瞬间红透了脸,尴尬地从展庭安怀中退出来,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我们赶紧回家好不好?这里人太多了,被人家看见了不大好……”
展庭安朗然笑出声,这还是头一次,秦初夏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他微微俯下身,飞速凑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我吻我自己的太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话是这样说,但看着秦初夏逐渐红透了的脸色,他还是决定顺从他家夫人,有什么话留着回家再说,有什么事,自然也可以留着回家再做。
两个人手牵手离开了酒店,过了不多久,天色暗了下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晚上了。这场雨非但未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瓢泼大雨从天上砸下来,砸在人身上生疼。
路上行人都纷纷找地方避雨,房檐之下躲了一堆人,人挤着人,都纷纷抱怨着天气,等待着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