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这样对我,我还这么傻,居然为了一对贱人去酒吧买醉!我他妈就是个傻子!”
一连几番的打击,逼得简舒不住地爆了粗口,埋首在膝盖里,眼眶红的像是被逼急的兔子。
君迟微微抬手,本想揉一揉她的发心,可最后,却是放在了自己左心房上。
第一次,他对一个几乎算是陌生的女人,有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可是他知道,发泄过后的简舒,只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自我舔舐伤口。
他于她而言,不过是个意外的陌生人,目前这样的关系,不能靠她太近!
否则,会吓到这只受惊的小兔子!
……
途中,君迟有事处理,独自去了书房,正好把冷静的空间留给简舒一人。
偌大的客厅十分安静,简舒渐渐地冷静下来。
安静的空气忽地被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她看向桌面上的手机,上头闪烁着的字眼,让她原本平静下来的面色又裂开了一道缝隙,绯色的唇抿了又抿。
直到电话第三遍不要命地响起,简舒这才接了起来,朝着阳台走过去,语气沉闷,“爸……”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我给你打电话怎么这么半天才接?你是不是故意的?”电话刚刚一接通,简父愤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劈头盖脸地把人骂了一顿。
简舒关上了阳台的门,看向书房的方向,再听着父亲谩骂的声音,心头忽然闷闷地,叹气:“我刚刚……在忙,您有事儿吗?”
简父缓了一口气,见她软了语气,不耐烦道,“赶紧给我打钱过来,否则,那些要债的能让我好过?”
简舒闻言,蓦然睁大了眼睛,音调陡然拔高了,“我不是才刚刚给你打了一万吗?”
简父嗤了一声,反驳地理直气壮,“那一万块够干什么?只够还旧账的!这几天手气背,又输了不少,赌场那几个翻脸不认人的,天天上门来堵着,你不给我钱打发他们,我还活不活了?”
简父要钱的频率越来越高,简舒咬牙,倏然白了脸色,冲着那头低吼一声,“你为什么总是死性不改?赌赌赌!你就知道赌!家里都被你输的精光了,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简舒想到自己在外头被人欺负,受了委屈,却连个能倾诉的亲人都没有!
而这个父亲除了问她无止境地要钱,就只有毫无理由的谩骂,她越想,越是不禁悲从中来。
语气也哽咽起来,喉咙憋出沙哑的音节,“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摇钱树!”
简父脾气暴躁,见她不肯给钱,当即大吼,“轮得到你教训老子?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供你上大学,你现在能赚钱了,赡养我是你的义务!少废话,赶紧打钱过来……”
“我没钱!”简舒咬牙,委屈低吼一句,愤怒地挂了电话,靠在沙发栏杆上喘粗气,脸色十分难堪。
……
君迟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没在沙发上看到人,不禁蹙眉,沉静的目光扫过阳台,看着简舒单薄地靠在栏杆上的背影,脚步微微一动,朝着她走过来,“怎么出来了?”
简舒别过脸,悄然抹掉自己的眼泪,低着头低声道,“出来透透气!”
她不愿意说,君迟聪明地不问。
等到简舒气息平缓下来,他才掰过简舒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眼,言简意赅道:“简舒,晚上有个晚宴,我需要女伴陪同。”
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简舒怔忡的面色上,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波澜不惊,“你不是要为昨晚的事情向我道歉吗?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