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们小瞧了中医了,终于知道博大精深啊!”我的主治医生还在侃侃而谈着,突然被我询问起我肚中孩子的安全与否问题,主治医生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这个……”
我原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头,只是为了打断主治医生的侃侃而谈而下意识的问出了一个问题,然而医生的犹豫确让我联想到了,我第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文锦清与宋义维的话。
“孩子已经没有了!已经没有啦!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婉婉,你先冷静一点,你听我说,你的孩子他……已经……死了!”
“不,婉婉,你找不到的,他真的已经死了,你别伤心啊!我会陪着你的,要是喜欢宝宝,我们可以去领养……”
“婉婉……孩子的的确确去了!你要坚强一点!我相信你的宝宝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悲痛欲绝的!你只有开心起来,还不会令你的宝宝担心!”
……文锦清和宋义维两个人一声声,一句句的话,一一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不去,这让我整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我……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死了,对不对……”我整个人浑身打起了摆子,颤抖的自己都控制不住,原来开始朴素朴素的往下掉,哆哆嗦嗦的一再和我的主治医生强调:“我的孩子还在对不对?他没有死,他还在我的肚子里!就在这里对不对!”
我抚摸着肚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的肚子已经快四个月了,渐渐的我的小宝宝就会越来越大,他就会长大就快可以来到这个人世间了!你说她的眼睛会不会很像我?”
“婉婉……你不要这样!孩子已经没有了!真的已经没有了!”文锦清的眼角已经湿润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然而我并不理会文锦清,他是骗子!是撒谎者!是罪无可恕的人!是丧心病狂的人!“医生你知道吗?我见过我的,他小小的,粉嫩粉嫩的,眼睛那么大,睫毛那么长,你知道吗他看起来像极了我!”
我的这些话充满了幸福感,说出这些的时候,我的嘴角是带着微笑的,此刻,我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母性的光辉,照耀着整个屋子,感动了,在屋里的所有人!
我甚至看见了,跟在主治医生背后的一群实习医生,以及小护士们,他们的眼眶都湿润了,有一个较为多愁善感的女性实习医生,更是哇哇大哭了起来,哭的他脸上刚刚画好的精致的妆容都花了!
“你哭什么?羡慕我即将可以当妈妈吗?不用羡慕的,你也可以的!孩子真的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天使!你不知道我在梦里见过他!真的和天使一样!又小又漂亮!”
我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想象当中,想到我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抱着我的孩子,和他一起享受阳光,去嗅闻花香,去体会这个世界,活着的所有的美好,我就开始迫不及待起来!整个人的周身都笼罩着一种幸福的彩色泡泡!咕嘟,咕嘟,咕嘟的冒个不停!
“呜呜呜……”让我的话并没有让那个实习的女医生好受一点,她哭的更欢了,一边哭,还一边抽抽噎噎地道:“季小姐,你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你一定要坚强啊!你的宝宝……你的包包已经不在了……”
“……”我像那个带着黑色引进的看上去十分像老学究一般的主治医生头去了请问的目光,用一种极其不悦的神情对着主治医生到:“您带的实习医生怎么说话的?怎么可以这么诅咒我的孩子呢?”
“是是是,真的不好意思啊,季小姐,你好这不是刚来的实习医生嘛,讲话没轻没重的,你别当真,你别当真……”组织医生似乎在体谅我的情绪,害怕我才刚刚醒过来就要接受失去孩子的严重打击,而配合我将这场戏演下去!他知道,我早已经知道了我孩子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现在所做的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自我欺骗,逃避现实而已。
“季婉婉,你闹够了有没有!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们的孩子已经死掉了!这就是事实!你必须得接受!”然而,文锦清却没有主治医生的贴心,敏锐,他只以为我得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或者说我还并没有从失去孩子中的打击中走出来。
于是他选择了更加直接了当的方法,完全打破了我的幻想,一遍又一遍地彻底地告诉我,已经成立了的既定事实:“我的孩子已经死了!”
“对!孩子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你看清楚了吗?我不想你再这么发疯下去了!”文锦清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终于停下了摇晃的动作。
“文少爷,您这样……季小姐她现在需要的是安抚,并不是认清现实……”主治医生十分不赞同的怒视着怒视着文锦清对我做出的一系列动作。
“你认为他说的是事实?”我扭头看下我的主治医生,眼里含着浓浓的期待。
“季小姐……这……”我的主治医生迟疑了,他并不是学心里学的呀!可不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对于安抚我的情绪,修复我的创伤后遗症,这简直是一项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告诉她!把所有一切的事实都告诉她!我文锦清的妻子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她要是被这点挫折打垮,那我这辈子也不会看得起她!”文锦清有那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我,他并没有看向主治医生,然后无形中突然迸发出来的是关于上位者的气场却让一直犹豫不决该不该说出真相的组织医生,立刻说出了真话。
主治医生在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季小姐……您的孩子已经……已经没有了!因为您的体内聚集了太多的病毒,你的孩子吸收了太多的病毒,孩子在你的肚子里已经停止心跳……我们对您进行了清宫手术……死掉的孩子已经从您的身体里头剥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