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以前那些送死的都聪明,因为她懂得利用一个典故唤起了太后的回忆,博得了太后的心。
宁妃坐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眼中划过一丝嫉妒,曾经也有人说她的舞姿最美,可是时过境迁,大家谁还记得,那个多才多艺的宁妃,如今她只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妃子罢了。
皇后最看不得妃子独占鳌头,像晨曦这样大胆邀功的,她是最容不下的,因为沈碧蓝想的清楚,如果一个后妃进了宫就跟自己争宠,那么以后毕竟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于是,皇后开口道:“晨淑媛妹妹,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曦字,好巧啊,当年先帝有一位宠妃也是,叫熙贵人,对吧?母后?”
明明知道太后恨熙贵人恨之入骨,却偏偏要提起,沈碧蓝胆子也真是不小。
“是啊,熙贵人……就是瑞安王的生母。”太后看了一眼西宫爵说道。
晨曦立刻脸色大变,颤抖的说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今日回去立刻改名,不该冲撞熙贵人娘娘。”
“不必,本王的母妃和你的熙不是一个字,你不必惊慌。”相比之下,西宫爵倒显得很淡定。
“是啊,既然瑞安王都开口了,你也不必介意,下去吧。”太后也没有可以为难晨曦,那是因为西宫爵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西宫爵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太后起争执呢,到是沈碧蓝,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煞煞晨淑媛的威风,只可惜,她利用错了人。
熙贵人可不是谁都可以提的,沈碧蓝顺着台下望去,看见西宫爵那犀利的目光,自然也是不敢在胡闹下去。
“今日这么高兴,不如大家玩个游戏吧。”皇上似乎心情不错,叉开了熙贵人这个尴尬的话题。
“好啊,皇兄,难得你有如此雅兴?说说,怎么玩?”一说起玩的东西,西宫锦自然是两眼放光。
“恩,比比文采吧,我们分成两组,然后以两组题目为名,吟诗一首,母后,你和朕一起做评判,可好?”说着皇上侧身看向太后。
“好,哀家也凑个热闹。”太后似乎也被挑起了兴趣。
“那我们这边分组,就由蓝儿,灵珊,安瑶,瑜儿,曦儿,你们五个出站,另一组则有爵,安然,寞,碧宣,锦,他们五个迎战,这个安排可否满意?”皇上安排完之后抬头问道。
“臣弟(臣妾)听从皇上安排。”众人口号一致。
“好,既然都同意了,那就我们这边的先开始吧,既然是花灯节,那么这一组的人就以灯为题目吟诗,只要诗句中带有灯,或者隐含灯都可以。”皇上说出了规则。
沈碧蓝微微一笑:“好,这有何难?本宫先来带个头吧”
随后沈碧蓝脱口而出吟道:“一点分明值万金,开时惟怕冷风侵。主人若也勤挑拨,敢向尊前不尽心。”
沈碧蓝刚说完,众人就拍手叫好,皇上微微点头,赞道:“蓝儿的这首《咏灯》很不错,虽然诗句中没有彰显出来灯,但是却隐含灯,实为佳作。”
沈碧蓝谦和一笑:“这也不是臣妾的功劳,只是古人的成品,拿来借鉴一下,献丑了。”
“接下来谁来?”皇上温和的看着另外几个嫔妃。
皇上刚吟诗完,自然是要按照级别来了,所以晨淑媛开口道:“臣妾觉得不如王贵妃姐姐来吧?”
虽然宁妃也是贵妃,但是她毕竟进宫的时间没有王瑜长,所以按照级别划分,也自然轮到王贵妃了。
见到了这个地步,王瑜也不在推脱,即便是吟诗,又有何难,于是开口道:“独照碧窗久,欲随寒烬灭。幽人将遽眠,解带翻成结。”
王贵妃的诗念完以后,全场鸦雀无声,皇上干笑两声:“瑜儿,你的这首也不错,只是意境悲泣了这个,灯火节是喜庆的日子,以后别这么伤感。”
“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王贵妃规规矩矩的叹道。
确实,在栖霞宫憋得久了,心情都不好了,连脱口而出的诗句也是这么的悲伤。
“灵珊,你也来一首。”皇上回过头看着右手边的宁灵珊笑道。
“是,那臣妾就不客气了,洛阳昼夜无车马,漫挂红纱满树头。见说平时灯影里,玄宗潜伴太真游。”
宁妃读完这首诗,幽怨的看了皇上一眼,自从小皇子死了以后,皇上似乎冷落了宁妃,她的地位也在后宫一落千丈,所以她想借着此诗提醒皇上,他们昔日的恩爱。
可是跟一个帝王谈恩爱就是太可笑了,后宫三千佳丽,却只有一个帝王,他可以对不同的女人谈情说爱,你跟他讲长情,那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皇上知道,宁妃的诗句中提了杨贵妃和唐玄宗,无疑是在提醒自己,以往的夫妻之情,但是,他目前也是无能为力,不去看宁妃,也不是他的意思,那是太后的意思,他总不能违背了孝道,所以只能假装听不出来。
而是轻轻赞道:“灵珊的诗也不错,下一个,安瑶,你来吧。”
见皇上轻描淡写,宁妃很是心痛,她不相信皇上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于是起身想要上前,被一拉被身边的王贵妃拉住:“宁妹妹,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宁妃环视四周,发现这个场合确实不是该撒娇也不是该抱怨的时候,于是失魂落魄的坐下,轻声说道:“多谢王贵妃姐姐提点。”
叶安瑶的小腹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因为胎儿月份还小,但是她的地位也是日渐飙升,连沈碧蓝都要让她三分,叶安瑶平时不喜欢舞文弄墨,但是不代表她不会,今日心情既然不错,那就亮一手又何妨?
叶安瑶笑着念道:“十万人家火烛光,门门开处见红妆。歌钟喧夜更漏暗,罗绮满街尘土香。星宿别从天畔出,莲花不向水中芳。宝钗骤马多遗落,依旧明朝在路傍。”
叶安瑶的诗读完后,预料中的,再一次掌声雷鸣……
“要不要那么夸张?姐的诗,我感觉一般啊,没有那么惊艳,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淡定?”叶安然有些无语。
“他们不是为了你姐的诗词才鼓掌,是因为她现在身份尊贵,身怀龙胎,所以那些人才阳奉阴违的鼓掌。”西宫爵笑道。
“我就不明白了,姐她读诗好与坏跟龙胎有什么关系?”叶安然再次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