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真的激怒了独孤伽罗,他大手一挥,掌掴在衍生的脸上,随即他从马上跌倒,可见独孤伽罗力道之大。
“我自己的事情,我清楚的很,别在说了,通通给我闭嘴,我一定要把她护送到扬州。”独孤伽罗这次心意已决,从听到她得了瘟疫的那一刻开始,独孤伽罗就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按时来迎娶她,后悔自己错过了这个美好的女子。
如今她身染重病,他在弃他而去,那真的不是男人该做的,虽然他的仇要报,但是他也想为叶安然做点什么。
也许把她安全护送回扬州是他目前惟一能够为她做的了……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走了大约三日的路程,这期间,独孤伽罗和叶安然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一是人多嘴杂,二是衍生和自己的属下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和瘟疫病人接触。
一场倾盆大雨毫无预兆的下了起来,队伍正走在半路上,眼看还有两日就到了扬州,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是不的不找个客栈停歇。
叶安然也在跟随的婢女搀扶下,带上面纱,下了马车,到客房休息。
但是由于她一点红的毒加重,全身无力,甚至说话都颤抖,所以她经过独孤伽罗身边的时候只是低着头。
却不想,脚下一滑,她身子向前倒去,独孤伽罗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她:“安然,你没事吧?”
她头都没有抬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推开独孤伽罗的手,朝着楼上走去。
看来,她就算身染恶疾,也不想多跟他说一句话,独孤伽罗目光黯然。
深夜
叶安然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因为全身痒的有些难以忍受,她干脆伸手胡闹的抓了抓自己前场百孔的脸,可是越抓越痒,至于后来脸颊上已经出了丝丝血痕。
这时,她房门被人推开,她侧过头,看见进来的人竟然是独孤伽罗,于是她立刻慌乱的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
“安然,你睡了么?”独孤伽罗轻声问道。
叶安然闭起眼睛假装睡着了,看来她似乎不想和独孤伽罗有交谈,也难怪,如今她这幅样子怎么能跟伽罗去心平气和的说话。
独孤伽罗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看见被子半遮着叶安然的脸,他下意识的把被子向下拉了拉,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一张狰狞,甚至有些可怕的容颜。
“啊?”独孤伽罗惊呼出声。
叶安然在也冷静不下来,她睁开眼睛,瞪着他缓缓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现在的我?你满意了么?”
“安然,你的脸……?”本以为瘟疫患者的脸颊只有红斑,却没有想到,叶安然的脸已经布满了血痕,指甲刮过的地方,处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快走吧,别来这里,我可是疑似瘟疫,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叶安然别过了脸。
“安然,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气的?你想想,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疑似得了瘟疫,整个天幕国没有人敢护送你,只有我,只有我,不计较你的冷漠无情,不计较你的背叛,愿意保护你到扬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夫君,可是你的夫君他人在哪里?他怎么不来送你?其他人么?你现在有瘟疫,他们恨不得都逃走,避开你,只有我独孤伽罗愿意多看你一眼,你……还神气什么?还有什么资本炫耀?”原来,站在独孤伽罗的角度,他也委屈的很。
之前,叶安然一直跟他撇清关系,与他断了之前的情分,让他心痛不已,随后她病了,一下子看出人情冷暖,整个天幕都没有人愿意护送,只有他冒着被传染问题的危险来保护她回家,可是她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冷漠至极。
其实他不知道,叶安然为他做的太多太多……
“你……是这样想的么?”叶安然含泪问道。
“难道不是么?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丑八怪一个,你的夫君也许现在正抱着其他女人在温柔乡,而你却只能靠我,靠我这个外人,甚至说你们天幕的敌人来送你,可见他们都不在乎你的生死,你知道么?出了汴京城,我本可以丢下你,走近路回流云的,可是我不愿意丢下你,即便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也还是我眼里的那个安然,那个害羞的小女孩,所以我还留在你身边,可是你似乎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屡次给我脸色,你想想,你这么做,对么?”独孤伽罗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叶安然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你走吧,别在送我,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你回流云去吧,越快越好。”
“你……你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独孤伽罗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还在陪着她,她不是该感动才对么?怎么似乎着急赶自己走。
其实他不知道,叶安然的毒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已经眼看要毒发了,她不想让独孤伽罗看见。
“你还不走?滚开,我不想看见你。”叶安然有些顶不住了,所以第一次对伽罗说了这样的狠话。
“你说什么?要我滚?”独孤伽罗脸色大变。
“你即便在怎么努力,也不如西宫爵好,只有他才是……才是我的夫君,你滚回流云吧,我真的不想在看见你。”叶安然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字。
这些话,向双刃刀一样,伤了伽罗也伤了自己。
“叶安然,你这个女人……你难道真的如此决绝么?”独孤伽罗几乎咆哮道。
叶安然别过脸,不在看他……
独孤伽罗伤心欲绝的走出房门,痛心疾首,即便她得了瘟疫,快不行了,也好像不喜欢看见自己,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现在的安然和以前那个羞涩小女孩判若两人?
西宫爵走后,衍生推门走了进来……
“你是谁?”叶安然惊慌的看着他,不过却忍不住的吐了一口黑血。
“你不是得了瘟疫,你是中毒了?”衍生眯起眼睛问道,习武的人都知道只有中毒的人才会口吐黑血。
“你……你怎么知道?”叶安然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似乎一次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既然不是瘟疫,为何要假装瘟疫?骗取我家主子的同情?恩?叶安然,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独孤伽罗的随从衍生对叶家的二小姐本就没有好感,发现了她的欺瞒后,更是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