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落文晴怎样辱骂,男人都神色泰然,不为所动。落文晴知道自己这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想到楚昊谦根本不会理会,情绪突然崩溃,抱着手机大哭。
“楚昊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
提到这个,楚昊谦冷笑了一声,隔着电话,落文冉都能感受到男人声音里的肃杀冷意,男人道:“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该好好谈谈了,两个小时后,来我公司。”
说完,不等落文晴把话说完,男人掐了线,把耳机从耳廓取下来。觉察到握着的手在微微发抖,男人手握得更紧,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落文冉的手背:“别怕,有我在。”
到了总裁办公室,楚昊谦带落文冉进私人休息室。
休息室其实就是一间带有浴室的卧室,有床,有衣柜,有沙发,工作忙碌时,楚昊谦就是在这里过夜的。
楚昊谦和衣抱着落文冉躺在床上,不言不语,落文冉却感到格外安心。
她忍不住问:“你要做些什么?”
男人睁开眼,嘴角盈盈:“为我们的未来铺路。”
落文晴由奚雪陪着来到楚事集团,秘书在办公室外面拦住她们道:“两位在外面稍等,我进去通告总裁一声。”
奚雪正气头上,小秘书这一拦无异于火上添油,奚雪冷眼扫了下小秘书,二话不说抬手扇了小秘书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气,足足让小秘书捂着脸转了半圈,撞到工作台上。
“贱人。”殷红的薄唇冷冷吐出这两个字,奚雪趾高气昂带着落文晴径直走进办公室。尖锐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这一楼层。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用电脑办公的楚昊谦抬起头,看向门口。
奚雪高贵优雅地来到办公桌前,用手拍了下桌面,声色俱厉道:“楚昊谦,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怎么回事,想脚踏两条船?搞落家两个女儿?堂堂楚家,行事风格竟这么浪荡的?”
楚昊谦面色从容地合上电脑,看向怒目圆睁的奚雪和躲在奚雪后面哭成花猫的落文晴,眼底一点波澜也没有。他动作缓慢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奚雪面前:“拆开看看。”
“这是什么?”奚雪绕开白线,取出里面的文件浏览了编,越看脸色越苍白,血色以可见的速度褪去。
楚昊谦这才有了点表情:“看清楚了?”
落文晴没看到,对奚雪突变的脸色感到莫名其妙,男人愉悦的神色更令她刺目。落文晴抓过奚雪手里的文件,内容里妊娠这一栏的无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啪嗒。文件从手里滑落,落文晴的脸色瞬间如同雪白的纸,指尖都在颤抖。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落文晴浑身哆嗦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你解释吧。”楚昊谦漫不经心地用手拢了拢外套,靠在椅背,长腿交叠,一派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我……”落文晴‘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对上男人笑意森然的冷眼,巨大的恐慌潮水般淹没她的身体,腿一软,她瘫在了地上,泪水混着冷汗从脸颊淌下,嘴里不停叨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奚雪宛如一座雕塑,僵在原地。
所有的事情,都被识破了。
“你们骗了我,等于落家欺骗了楚氏,这其中利害,相信你们比我清楚。落夫人,你说是不是?”楚昊谦慢悠悠地把视线投过去,奚雪浑身微微一凛,竟然惧怕和楚昊谦对视。
奚雪咽了一下口水,勉强还算镇定道:“昊谦,这次是文晴做错了,但是你确实是和她有了肌肤相亲,她这么做是为了谁你不会不知道。”
楚昊谦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一次我为什么会和她发生关系,想必她最清楚。我最恨人道德绑架。”说着,聪抽屉的第二格抽出一沓照片甩到桌上,落文晴是如何算计楚昊谦的过程都被记录在照片里。
落文晴无话可说,眼神流露出绝望。
既然事情已经得到证实,楚昊谦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道:“给你们一分钟,离开我的办公室,落家依靠楚家得到的资源通通被收回,并且,落家该还债了。”
其实这几年,落家生意都很不乐观,甚至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若不是落文晴突然来一出“假怀孕”,落氏早已沦为丧家之犬,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楚昊谦从工作椅站起,整理衣襟,信步走向休息室。
落文晴爬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脚,狼狈不堪哀求道:“谦,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有孩子的,只要你愿意……我真的很爱你,我喜欢你好久了……”
高傲的公主在爱面前是多么渺小卑微,正如张爱玲那句话,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而落文晴没有开出花来,她被嫉妒蒙了心智,开出了潘多拉之盒。
“放开,以及不要大呼小叫。”楚昊谦抬起脚,未曾看过落文晴一眼,径直走向休息室。
小秘书进来请两位出去:“总裁要休息了,请两位出去。”
鉴于这两母女一直以来都不是善茬,动不动就招人晦气,在门外听到一切的小秘书此刻底气十足,不再畏惧这两位的身份。
奚雪余光瞟见小秘书红肿的脸颊,指尖颤了颤,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总算体会到“虎落平阳被犬欺”是什么感觉了。
母女俩没有过多逗留,绝望地离开。因为接下来迎接她们的是更大的暴风雨。她们该如何向洛宇轩解释,落家即将面临的深渊……
落文晴坐在车里,脸上泪痕未干,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裙摆,向奚雪投去求助的目光:“妈,我们该怎么办?”
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奚雪握着方向盘,眼神定定看着新做都指甲,花了将近一万。她不知道从今天起,她还能是否和从前一样,过着理所当然挥金如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