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两看相厌的时候,楚昊谦给人的感觉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禁欲气息,万年冰山脸,喜怒不形于色,偶尔有暴力倾向,偶尔无情嘲笑数落他人,妥妥的一朵腹黑毒舌高岭之花。落文冉过五关斩六将,“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摘下此花,到手后才发现以前都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卸下伪装的楚大总裁其实和普通人一样,会有生气得不得了的时候,会有吃醋不理人的时候,会有需求……咳咳,总之,楚昊谦接地气了。
以前落文冉总觉得他在天上,用帝王的姿态俯瞰万物,比如她。其实那只是她还没有得到通往他真实世界的钥匙,他的世界没什么不一样,春花秋月,夏虫冬雪,朝阳黄昏,云蒸霞蔚,一样不落。
落文冉很高兴他打开世界门欢迎自己。
两天后,落文冉再次去肖辞那里换药,肖辞看了伤口,痊愈得很好。
“看来楚昊谦那里好吃好喝好伺候着,还是有好处的。”肖辞揶揄了两句,被楚昊谦用眼神飞刀咻得不敢继续嘴炮。
落文冉觉得肖医生耍起嘴皮子蛮有趣的,反正她听得很开心,不由自主跟着乐呵。
回去的路上,落文冉这样夸了肖辞几句:“人常说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肖医生皮囊和灵魂都有了,肯定是个很懂生活情趣的人,不知道以后怎样的姑娘会被肖医生所青睐,她一定每天都过得笑口常开。”
一路上,落文冉一口一个肖医生,楚昊谦面色有了点异样,听到落文冉这样不遗余力的夸赞,眼底的黑更深了,幽幽在肖辞后背插了一刀:“可惜他这只是表象,真实的他纯粹是个变态,不然他怎么会三十岁了还没女人。”
“不会吧……”落文冉惊诧地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肖医生喜欢男人?”
当然不是。
然而楚昊谦并不打算为表弟澄清,默认般挑了下眉。
落文冉仿佛得到了最震撼的八卦新闻,此刻满脑子都是肖辞的音容笑貌,自顾自说道:“怪不得肖医生有时候的神态看起来像女人,你有注意过没,肖医生的有些动作超级有女人味,连我都妒忌了。”
楚昊谦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下,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注意过肖辞哪方面有娘化的趋势,只知道他趋向于越来越变态。
与此同时,话题的主人公肖辞正悠然躺在太师椅里闭目养神,莫名的鼻头一酸,打了个喷嚏,他坐起来看了眼楼下,又躺了回去。
肖辞并不喜欢别人称他为“肖医生”,尤其是对女士,肖辞愿意她们全部叫他全名。“肖医生”这个词对于他来讲非常多余,他不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也没有医者父母心,他开医院纯粹为了赚钱,他是爱钱如命,第二爱女人。所以落文冉是走狗屎运了,若不是楚昊谦在旁保驾护航,就凭她一口一个肖医生的叫,肖辞早就把她扔出医院大门。
车子缓缓行驶在公路上,落文冉定眼看到前方有家小超市,兴高采烈对楚昊谦说想进去买东西。
楚昊谦安排了佣人准备日常用品,落文冉此举实属多余。但难得看到她眼角眉梢都染着春光笑意,也许这些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楚昊谦便笑着点头了,并和他一起下车。
落文冉顾虑颇多,拒绝了。她担心会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到时候又不知道发生什么。
楚昊谦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地段并不繁华,像是城中村,没什么好顾虑的,说了句“没事。”继而牵起落文冉的手下车。
落文冉还是心虚地东张西望,楚昊谦好笑地捏了下她的手心,才能引得她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男人眸若星辰,笑意肆然,落文冉微微红了脸,白皙的脸颊泛着诱人的淡红,眼神飘忽了阵,适时红灯变绿灯,她拉住男人的手小跑过马路。
进入超市,落文冉轻车熟路找到购物车,正要推着走,楚昊谦的手覆上去,站在她背后推动购物车。
楚昊谦个子高了落文冉一大截,两人以前后这样的姿势走了片刻,楚昊谦便自然而然地把下巴搁在落文冉头顶上,一只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揉捏着。
男人的手掌有点粗糙,很温和,落文冉贪恋这种温存。
俊男美女总是养眼的,两人走进购物区不一会儿,各种目光打向这里,大多是艳羡。
有女生低声和男朋友嘀咕:“好帅,好像明星啊。”
男朋友面色不比女生欢喜,对楚昊谦简直是不待见,闷闷道:“你看他女朋友看起来就一高中生,成没成年都不知道呢,诱拐未成年少女,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男生醋意弥天,女生担心对面会听到,忙不迭推着男朋友走去别处。
话语还是飘到了楚昊谦耳里,他垂眸看了眼某人的发顶,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混在鼻息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轻笑了一下,极轻,落文冉没注意到。
无可争议的年龄差,落文冉比他小很多,甚至这位形似高中生的女大学生,很多时候见识和思维都和他这个老男人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年代的人,可偏偏是这样,楚昊谦爱上了这种年龄差的乐趣。
她年纪小没关系,庆幸他看起来也不老。
“昊谦,我想喝果酒。”落文冉目不转睛盯着架子上外观可爱的果子酒,肚里的馋虫被勾得蠢蠢欲动。
楚昊谦略微沉吟,皱着眉道:“恐怕不行,喝酒对脸上的伤有影响。改喝牛奶?”
落文冉哀嚎了声,脚底仿佛长了钉子,男人拖都拖不走。落文冉扭过身抱住男人,绽放一个乖巧甜美的微笑:“我可以先买回去放着,等我伤口好了再喝行不行?嗯?”
这还是她第一次撒娇,为了几瓶果子酒。男人状似无奈地轻叹口气,抬手把几瓶酒拎到购物车里。
落文冉高兴地抱住男人的腰上下其手地摸了一圈,男人被摸得眸色发暗,咬着牙把始作俑者拎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