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是“趁你病要你命”,做这样一个小手术不至于一百万吧,落文冉表示肉疼,不平道:“医者父母心,肖医生你这样趁火打劫真的好么?”你的良心呢!
肖辞嗤笑了一下,伸一根手指在落文冉面前摇晃,神情十足一个江湖骗子:“nonono,小姑娘,我虽然行医,但我并没有父母心,我纯粹是为了赚钱,不信你问楚昊谦,他最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呀贪财如命,唯利是图。”
说完收回手,负在背后慢悠悠走了。
落文冉气得吹胡子瞪眼:“肖医生怎么是这样的人!”
楚昊谦则一脸见怪不怪,想想上次帮她治脸的价格,一百万已经算少了。
落文凡被推入病房,由护士照看,落文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凑到小护士面前笑嘻嘻问道:“请问,你们这里的住院费多少钱?要是请护士照看多少钱?”
护士转着眼睛想了会儿,报了个大概的数:“统统加起来,应该有一百万了吧,还得看你住多少天。”
又一百万……就目前所知的加起来已经两百万了,落文冉觉得有两块肉正从自己身上掉落,悲伤捂脸。要是落文凡醒来,发现欠了两百万,会吐血的!
唉声叹气了半天,落文冉抬起头转向正在开车的男人:“昊谦,你能不能向肖医生求个情,费用便宜一点点,便宜一百万可以吗?”
楚昊谦道:“你以为肖辞是讲亲情的那种人?越是亲近的人他宰得越凶,如果今天躺在手术室的是我,他估计会丧心病狂地将一百万提升为一千万。”
“好丧心病狂!”落文冉倒抽一口凉气,刷新了对肖辞的认知。
实在咽不下就这样被坑了两百万的这口气,落文冉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一路数落肖辞,直到汽车在海边别墅门前停下。
“噫,怎么里面亮着灯?”落文冉惊诧道。
楚昊谦也觉得困惑,拎小鸡似的把落文冉拎下车放在身旁,搂着进了别墅。
走进玄关处,毫无障碍地瞥见了客厅里的两道人影,楚昊谦的眼微微眯起。
“夫人,孙少爷回来了。”管家恭敬道。
芳千花悠然转身,不掺杂任何情绪的两道目光在楚昊谦和落文冉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几圈,负手站起来,笑脸相迎:“回来了?这里环境不错,很适合小两口住。”
落文冉用微微汗湿的手用力捏了下楚昊谦的掌心,楚昊谦迎视着芳千花,用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示意她放心。
随即,他带着她来到芳千花前:“奶奶。”
目光悄然落在紧扣的十指,这种景象格外刺眼,芳千花的眉心微微皱了下,面上还是笑脸相,对落文冉道:“之前的事,对不起了。”
落文冉愣了愣,才想起她指的是什么事,心神略微恍惚地点了点头。
“你们也坐下。”芳千花道。
落文冉和楚昊谦相看一眼,选择在边上的沙发坐下,从未放松过警惕,落文冉拽男人的手,越拽越紧。
然而芳千花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刮目相看。
芳千花煞有介事的道:“以前不让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有落文晴和孩子在,现在你们在一起了,我老太婆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只有唯一一个要求。”语气一顿,扫了圈他俩,“就是偶尔回家吃饭,我老了,没几年就要躺棺材里面长眠,看到你们成双成对,我也安心了。”
芳千花表达了这种态度,楚昊谦也安心了,动容道:“奶奶,谢谢您的成全。”
芳千花摆摆手笑:“要是想感谢我,赶快给我生个孙子。”
这话是看着落文冉说的,噎得她脸红通通的,害羞得紧。
楚昊谦垂眸看着害羞的某人,心思也在隐隐泛动,孩子吗?可以有的。
又说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家常话,芳千花杵着拐杖离开了海边别墅,留下楚昊谦和落文冉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傻笑。
他们一度以为想要被承认,必须要跨过许多道槛,甚至做好了一辈子不被芳千花认可的打算,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落文冉喜极而泣:“我好高兴。”
“我也是。”楚昊谦难得的眼里闪动着泪光。
……
第二天清晨,落文冉早早起床,准备去看落文凡。一切准备就绪,专属司机还赖在床上不起来。落文冉摇摇头,爬到床上拍拍“司机”脸:“喂,起来了!”
“再睡一会儿。”楚昊谦咕哝道,手臂随意的一捞,精准地把落文冉捞到胸前,大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轻柔地摸着柔顺的发丝。
这样的姿势,明显是在逼迫落文冉欣赏他的睡颜,男人的睡颜和平时是两个样,如果醒着的时候是冷面阎王,那么此时便是天使,微翘的眼睫毛像两把刷子一样铺在眼帘,投下淡淡的阴影。
古人云,食色性也,落文冉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神恍惚,鬼使神差地低头含住男人的两瓣唇吮吸了一口,随即面红耳赤地退开。
男人睁开眼,狭长的眼眸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让人看着很有……食欲。
按耐住躁动的心,落文冉偏开目光,喉间吞吐几下,扭捏道:“快点起来啦,估计这个点文凡哥都醒了。”
听到某个大煞风景的名字,男人的眼微微眯起,咬牙切齿片刻,掀开蚕丝被起床。落文冉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男人后面递毛巾漱口水。
去到医院,正逢肖辞来巡房,正和落文凡说着什么,余光瞥到两人,飞快交代完,随即转身朝楚昊谦走去,从白袍胸前的口袋夹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例行公事的语气:“昨天大意了,支票是落小姐签字,但是她看起来就没有钱,所以你作为她的男朋友,是否应该吱个声?”
“两百万,你不去抢!”落文冉气鼓鼓地瞪着肖辞,自从看清肖辞的恶魔嘴脸,对他就没有过好感。
楚昊谦接过支票看了眼,蹙眉:“又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