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不见，我的小外甥已经这么大了，看来很快我就能跟我的小外甥见面了！”高湛轻快又随意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打破了院中的安宁。
舞霓裳见到高湛来扬起了一抹笑容，只不过那笑容却并未达眼底。
强颜欢笑，高湛心头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这四个字。她的心情不好，只不过她心情是因为什么不好，即使不用去想高湛都知道。
这个世界上若是还有一个人能够左右她的情绪除了涟景再也没有其他人，因涟景而喜，因涟景而悲，因为他而产生喜怒哀乐，只不过这些情绪都……与他无关。
“你怎么不陪着姑姑？”舞霓裳声音轻轻的似乎是想找一种看起来平常的方式跟他对话。
“姑姑她休息了，我总不能一直在旁边吧！”高湛在舞霓裳面前依旧是那个洒脱的少年一般。
“姑姑她……”舞霓裳想要问姑姑她怎么突然想要来这里，但是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方式问出口。
“小哑巴，我知道姑姑她之前做过错事，可是这么久以来姑姑也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悔过，她对你并没有想要利用，她是真的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所以不要再责怪姑姑了，好不好？”
高阳长公主再如何，她到底还是高湛的亲姑姑，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虽然之前他也气也怒姑姑对小哑巴的利用，可是姑姑重病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再置气。
“我已经没有怪姑姑了。”舞霓裳说的是真心话，在她重新开始叫第一声姑姑的时候她就已经和姑姑冰释前嫌了。
“姑姑听闻你有了身孕，又寄居在庵堂里，放心不下所以说什么都想要自己亲自过来看看，要看看你过的是否安好，才会安心。”
虽然舞霓裳已经说了和高阳长公主冰释前嫌，高湛却还是有意无意的在舞霓裳面前替高阳长公主讲好话。
“那么你们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回南齐？”舞霓裳忽然就转移了话题。
高湛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开口：“小哑巴你这次跟我和姑姑一起回南齐吧，那里也是你长大的地方，还有我和姑姑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回南齐……
到现在为止舞霓裳都没有生过这个想法，虽然她从小是在南齐长大的，但是她却还是姜国人。
她的爹爹曾经奋不顾身的为这个国家浴血杀敌，她父母也在这一片土地长眠，这里她有太多太多的牵挂。
只是……
留在这里，淮南王迟早要将她的孩子带回去认祖归宗，而她不想让她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那冰冷没有人情的地方。
“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舞霓裳没有直接拒绝但是也没有答应，因为她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是回南齐还是不回南齐？怎么选都觉得非常矛盾。
一个是她生长的地方，一个是她的出生之地。
一个从此她能够和孩子不分离，一个是能够长伴亲人坟前，生忌死忌清明寒食她都可以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