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寒风刮在脸上有种刺骨的冷彻,涟信保持了那个姿势很久,不细看他几乎都要与这雪夜融为一景了。
回去的时候那大氅并没有被涟信重新披在身上,而是一直牢牢的抓在手中。
室内室外的温度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走进客栈扑面而来的温暖迅速将她包围。
这样的风雪夜柜台前也就只有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店小二,舞霓裳推门进来的时候冷风随即灌了进来也将外边的雪花带了进来,被这冷风一吹店小二打了个激灵裹了裹身上的棉衣,随即大脑也清醒过来。
“姑娘是要住店吗?”
“嗯。”舞霓裳掸了掸身上发上的雪花淡淡的应了声。
店小二端来了火盆,房间不一会儿就变得暖暖的,舞霓裳刚才冻僵的手似乎也感受到了温度。
愣愣的坐在火盆前看着炭火跳跃的火光,炙热带走了身上堆积许久的寒气,舞霓裳却是愁眉不展,蛾眉淡淡的蹙着。
无名对涟景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他知道无名被抓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京都到底是天子脚下,她不希望涟景冒任何一丁点险。
右手搭在左边胳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江无际和涟信说话都那么奇怪,仿佛这京都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毫无疑问,无名已经被他们视为异己了,想要救他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是因为离得太近了火光烤的脸有些受不了,舞霓裳忽的站了起来,远离了火源脸上的炙热感一下子降了很多。
外边的雪还在继续的下着,风声呼呼的,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舞霓裳似乎有些懂了江无际和涟信话中隐含的意思了。
拢于袖中的收成拳,杏眸中含了些许难懂的神色。
转过身朝床上走去,脚下的步子变的凌乱,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裹住舞霓裳才找回了些温度。
目光落在幔帐顶,手微微的攥紧了被角,其实无名并不无辜,更确切的说京都这么风云变幻的场景便是出自他们之手,为的就是搅得京都上下不安宁。
她应该在江无际隐晦提示的时候就明白的,她也早就该明白这一天迟早就会到来的,只是她不知道原来涟景早就已经开始动作了。
睁眼到天亮,一晚上舞霓裳想了许多,但就是没有理出个头绪来,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一样。
天一亮舞霓裳就退了房,刚走出客栈入目的就是一辆马车,倒不是因为马车看起来奢华才停下脚步,而是因为这马车她昨晚坐着它去过天牢。
停在原地没有动弹,过了一夜外边早就白茫茫一片十分刺眼,舞霓裳下意识的眯着眼睛看着那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不知道涟信这么一大早到这儿来有什么用意。
舞霓裳一踏出客栈的门涟信就已经透过薄薄的纱帘看到了她,见她停在原地没有动开口吩咐着车夫,“请那位姑娘过来。”
舞霓裳站在原地看着那赶车的车夫跳下马车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心一寸寸的在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