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萧初雪又打算上前为她擦拭，程慕歌立刻阻拦道，“公主，我自己来就好。”
萧初雪拿着丝帕，看着程慕歌满是歉意，“要不你去我宫中换一下衣服？”
“公主说笑了，公主的寝宫岂是我能进去了，这有辱公主的清誉。”程慕歌推脱了下，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换衣服的，就算能换，也不可能进后宫。
“啊，是我考虑不周，要不我让杜衡带你去换下衣服，否则穿着这身衣服离开有些不雅。”萧初雪看着程慕歌青色衣衫上的一块水渍，不好意思道。
程慕歌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那摊水渍也有些头痛，就算是她和萧初雪没有发生什么，看着这水渍总会有人认为她们发生什么，之后怕是要向着不可估计的方向发展了。
“要是公主不觉得打扰，我在御花园多休息会，等衣服干了再离开。”这对程慕歌来说也是无奈之举，她回去晚了，怕是要让林素浣担心不已了。
“不打扰，都是我一时失手，刚好就由程将军陪我一道赏花了。”萧初雪见没有办法进一步验证程慕歌的身份，也不再勉强。
程慕歌看着御花园的风景，心不由得飘远了。
她还小的时候，每年这个季节程府院中鲜花盛开，她哥哥总爱为她编一个花圈带在她头上，她为此总要在爹爹面前炫耀一番，逗得爹爹直说，“我家曦儿最美。”
那时有多幸福，现在的她就有多不幸，一切都是因为先帝因为纳兰仪。
程慕歌想着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气息，那股杀意与恨意让坐在一旁的萧初雪受到了惊吓。
“程将军！”萧初雪带着些恐惧看着程慕歌，萧初雪身为公主，谁敢如此在她面前泄露杀气，是以萧初雪根本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气息。
程慕歌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气息，忙歉意道，“公主抱歉，我不是想针对你，不过是想到了我的哥哥一时没有控制住。”
萧初雪以为程慕歌说的哥哥是慕容初，顿时对程慕歌的怒气也散了。当初慕容初的事闹得那么大，她自然是知道的。要是她自己的亲人那样死在别人手上，她怕也会如此憎恨对付吧。
“没事，程慕歌衣服已经干了，不如回去早点休息吧。”萧初雪对程慕歌生出了一丝同情，便不再多留程慕歌了。
程慕歌也没有心情在此赏花，便起身与萧初雪告辞。
萧初雪看着程慕歌有些悲怆的背影，心中竟然为程慕歌微微一痛。
不行，她要去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萧慎，程慕歌女扮男装定然藏着大秘密。萧初雪就有种直觉，程慕歌这时的悲凉与她女扮男装有关。
“皇弟，皇弟！”萧初雪还未踏入萧慎的寝宫，就喊个不停。
萧慎抚着额头，他这个姐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皇姐请进。”萧慎的话音才落，萧初雪都快到他面前了。
“皇姐，以后能不能等我说进了，你再进来，你就不怕看到不该看的吗？”萧慎对他这个对他一向不讲规矩的姐姐很是头痛。
萧慎幼时一直得了他这个皇姐的照顾，所以向来护着萧初雪，也由着她的性子闹，只要不出大事都不会责怪萧初雪。而萧初雪也有分寸，从来没有让他为难过。
萧初雪俏皮地笑了笑，“这个时辰你不向来都是看书的嘛，我都知道的。”
“好了，皇姐来找我什么事？”萧慎知道就算说了萧初雪下次也还是这样，也就懒得说她了。
萧初雪看了一下萧慎身旁的公公，眨了眨眼。
萧慎手一抬，“你们都下去吧，记得将门关好。”
“是。”
待寝宫的门关上，萧慎失笑，“皇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什么事用得着让下人都下去的。”
“皇弟你肯定猜不到，我今天被吓了一跳。”萧初雪想起一开始确认程慕歌的身份时，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要不是怕程慕歌怀疑，她怕是要惊叫出声了。
萧慎猛地冷了脸，“发生什么事了？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谁不长眼惹你了？”
“能惹我的除了那个纳兰仪的女儿还有谁！”想起纳兰燕婉，到现在萧初雪都还有气。
萧慎眼中闪过寒光，“快了，他们很快就要失去现在的一切了，所以皇姐你再惹惹，不过她要是实在过分了，你也就不必惹了。”萧慎确实不想因小事和纳兰仪争来争去，但是这不代表他怕了纳兰，要是让他皇姐不开心了，小小地教训一下他们，他还是能做到的。
“你皇姐是谁，怎么可能让她好过。”萧初雪得意道，“哎，不对，我想说的不是这事。”
萧慎笑了下，“那你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说？”
萧初雪心中冷哼，等我说出来了，看你还笑不笑地出来。
“我今天发现你的程将军是个女子！”萧初雪带着些得意说道。
“你说什么！”萧慎起身握着萧初雪的双肩，大声道。
“你小声点，你想让其他人知道程将军是女子吗？”萧初雪拂开萧慎的双手，压着萧慎坐下，小心地说道。
萧初雪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在有他人时揭穿程慕歌的身份，就是知道程慕歌是女子一事，现在不宜揭穿，否则她一早就逼着人直接检查程慕歌是不是女子了，哪里用得着耍一些小手段。
萧慎不敢置信，“你是怎么知道？”
萧初雪明白此事很难让人相信，要不是她亲手确认了，她也不会相信一个能够领兵打仗坐到将军之位的人竟然会是位女子。
萧初雪便将她试探程慕歌一事告知了萧慎，“你皇姐我不会摸错的，其实你们要是看到程慕歌那个笑，怕也是会怀疑的，只要换上女装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她是男子。”
萧慎冷静下来，他知道萧初雪如此说，那么程慕歌必然就是女子了。萧初雪向来胆大心细，更何况萧初雪已经亲手确认，很难有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