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慕歌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慕容初盯着程夫人的眼睛,语中满是怨恨。
程夫人一愣,随后反击道,“她是不是我的女儿我最清楚。”
“可是在我看来她不是。”慕容初摇了摇头。
程夫人对慕容初今日的反应很是不解,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慕容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程夫人不想和慕容初绕来绕去,最近她也很是烦心,也没这个耐心陪着慕容初。
慕容初冷冷一笑,“你可知道慕歌现在如何了?”
程夫人心中一顿,似是明白了慕容初此刻反常的缘由,怕是程慕歌出事了。
“她,怎么了?”程夫人交握的手有些颤抖,此时地她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重伤坠崖,生死不知。”慕容初嘴角含笑,眼神却很是空洞,他到现在都没办法认清这个事实,希望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程慕歌就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他的身边。
“怎么可能!不会的,她怎么会出事!”程夫人不可置信,一把抓住慕容初的双臂,想要听到慕容初否认刚刚的话,可是慕容初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纳兰仪亲口所说,要是可能,我也不愿意去相信。”慕容初将程夫人的手拉下,他心中的愤怒忧伤又该如何发泄。
程夫人不敢相信,脑中想起程慕歌小时扬着甜甜的笑,伸出双手叫她“娘亲”的样子。那个爱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吗?这让她如何相信。
慕容初看着此刻满是悲伤的程夫人,一点同情心也生不出来。程慕歌会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何尝不是程夫人一手造成的。要不是程夫人一心想要报仇,逼得程慕歌不得不女扮男装,走上战场,也不会成为纳兰仪的眼中钉肉中刺。
慕容初看着程慕歌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心早已因为程慕歌揪得生疼。程慕歌总是那样倔强从不叫一声苦,想也知道,程慕歌在军营的生活定然很是不如意,谁家女儿会在战场冲锋陷阵,回到家中面对的不是关怀,一直都是压迫。
“慕歌身上有多少因为打仗而留下的伤痕,又为了报仇她受过多少次刺杀,母亲,你都知道吗?”慕容初逼问道。慕容初此刻很是悲愤,不待程夫人回答,他就直接说道,“不,你不知道,你心中只有报仇,只有那个失踪的长子,从来都没有为慕歌想过。”
“我......”程夫人想要反驳慕容初,可是却不知如何反驳,说她一直关心着程慕歌吗?可是她却从未问过程慕歌苦不苦,有没有受伤。说她没有一心报仇吗?可是事实却是她心中以报仇为重任,否则也不会冒着危险让程慕歌女扮男装潜入军营。
程夫人顿时口干舌燥,她竟是一直没有履行作为一位母亲该做的事,一心为了程家翻案,忽视了程慕歌的想法,逼得她不得不走上战场。
但是她又能如何呢?她不顾是一介妇人,带着子女躲避追杀,还要想着报仇,她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现在再多的理由,也无法让她忽视现在程慕歌生死未明的状况。
“母亲,我先告退了。”慕容初看了眼似有悔意的程夫人,出声告退,他要去为程慕歌报仇。
程夫人愣住了,被慕容初的话打击得不轻,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初的离去。
夜色降临,浓墨般的幕色遮住了月光,纳兰仪身穿黑色夜行衣与夜色完全融为一体,手上紧握着久未见天日的利剑似乎发出一阵鸣响,为今晚的刺杀敲响了开始的钟声。
慕容初从少时不能习武以后并没有就此扔下武功,在程慕歌看不到的地方,慕容初依然不断地练着武,就算从今以后再无寸进,他也不曾放弃。此刻的他不由得感谢自己的坚持,否则都不等他翻入纳兰府就会被发现了。
慕容初很清楚他现在的武功连三流也算不上,而纳兰仪身边定然有武艺高强之人保护着他,那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靠近纳兰仪,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性。以他对纳兰仪的了解,此刻的他定然是一个人在书房,只要到了书房,速战速决的话,纳兰仪肯定逃不过一死。
慕容初来过纳兰府多次,对纳兰仪的书房更是熟门熟路,轻易地就躲过了巡逻的守卫。
看见亮着烛火的书房,慕容初心中一喜,果真不出他所料。
慕容初小心地靠近书房,纳兰仪的身影投映在窗户上。慕容初思量了片刻,一个跃身从窗户翻了进去。
“谁!”窗户破碎的声音让纳兰仪忘了过来,厉声问道。
“纳兰仪拿命来!”慕容初提起利剑就向纳兰仪刺了过去。
未曾想纳兰仪一个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中抽出一把剑挡住了慕容初的一击,慕容初眼神一冷,想不到纳兰仪竟然在书房还放着剑,不过从刚刚纳兰仪挡住他的手法看来,纳兰仪并不会武功,他只要在守卫赶来之前杀了纳兰仪便好。
“来人,有刺客!”纳兰仪此时有些后悔竟然把影一派了出去,之后又没有再选择一位影卫随时跟着他,这才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
巡逻的守卫听闻纳兰仪的呼喊声,立刻提剑赶来。
慕容初招招致命,却因为纳兰仪到处借助书房的物品一一躲过。眼见守卫快过来了,慕容初心中着急起来,他不怕死,但是怕没能未程慕歌报仇。
“大人!”守卫队长一把踢开书房的大门,就看到慕容初正一剑刺向纳兰仪的胸口,而纳兰仪此刻已无处可避。
守卫队长见势不妙,立刻飞身上前,却也没能止住慕容初的这一剑,但是因为纳兰仪拿剑挡了一下,没能刺中纳兰仪的心脏。
“快给我拿下他!”纳兰仪愤怒不已,他十多年来就没有受过伤,今日竟然伤在一个刺客手里,这次不管是谁动的手,他都要让其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