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歌本以为上次纳兰燕婉哭着离开将军府后，纳兰仪等人不会再来了，可是第二天纳兰仪又来了，再次提起了与纳兰燕婉成亲一事。
程慕歌很是不解，纳兰仪对这事未免太热衷了一些，难不成纳兰仪会认为她娶了纳兰燕婉，就会忘却过去的一切，转而帮助他达成他的野心了？
“纳兰大人，成亲一事还望大人不要在提起，国破家亡，在没有平定边疆之前，我是不会考虑亲事的。”程慕歌淡然地说道，完全不去考虑再次拒绝了纳兰仪，他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
纳兰仪看着眼前的程慕歌，突然陷入了沉思，对于程慕歌的话反而不曾进耳。
程慕歌很快便发现了纳兰仪此刻已经走神，对此程慕歌感到不可思议，向来在人前一心算计的纳兰仪，竟然会这么光明正大地走神，要是此刻有人来刺杀纳兰仪，绝对能够得手。
“纳兰大人？”程慕歌喊了一声。
纳兰仪回过神来，看着程慕歌的神色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程将军了，还望程将军早日恢复。”纳兰仪竟然就这样起身，与程慕歌道别。
程慕歌皱起眉头，对纳兰仪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很是不解。她想过纳兰仪会因此对她威逼利诱，或者甩袖而去，可是现在纳兰仪竟然与她温和地道别后就立刻了。这完全不符合纳兰仪的性子。
纳兰仪匆匆赶回丞相府，坐在书桌前仔细回想着。
在程慕歌回话的那一刻，纳兰仪竟然感觉程慕歌不像是个男子，尤其是回想起一些细节，更是觉得不对劲。
程慕歌如今二十又二，可是至今没有体现出男子的一些特征，反而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就算是多年的军营生活，也未能让程慕歌的皮肤有所改变。
如果说，这些都还是因为程慕歌本身的身体原因，那么当初张校尉等人回复他的一些小事情，此刻也让纳兰仪起疑。
程慕歌作为将军，可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一天会难得的起晚了，而日子都很相似，几乎都是月半。甚至程慕歌的一些习惯上，也不同于男子的粗枝大叶，总是很细腻。
纳兰仪越想，对程慕歌的怀疑就越深。尤其是想到程夫人，他便记起当初程家除了一位长子之外，还有一位小女儿，据说和程夫人一起葬身火海。
可是现在，当初据传死于火灾的程夫人既然还活着，那么跟着程夫人的那位小女儿也有可能还活着。
不过此刻的纳兰仪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自己的判断。要是程慕歌真的是女扮男装，那么她如今坐上将军之位，让别人知道了，怕是都不的不说一个服字。
程慕歌当年是中了武状元才进入军营的，那么程慕歌的武功定然不差。少说也要练个十来年，推算下来，也就是程慕歌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习武了，他不认为一个小女儿能够忍受得聊。
但是纳兰仪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千，就算现在只是有些怀疑，他也不会放过的。
“影一。”纳兰仪的话音刚落，影一就跪到了他的面前。
“派人去调查程慕歌小时候的事，看看程慕歌是否有可能是女儿身。”纳兰仪皱起眉头，他不希望自己的怀疑成真。
要是程慕歌真的是女儿身，岂不是说他们一众男子竟然比不上程慕歌一位女子，要是他国知道了，都要嘲笑大齐国没人了，竟然让女子上战场，甚至还坐上了将军的位置。
影一领命，下一刻便安排下去。
纳兰仪敲打着桌面，要是程慕歌真的是女儿身，对他也不一定是坏事，只是他有了一个必定能将程慕歌拉下来的理由，那些迂腐的朝廷大臣，是不会允许以为女子入朝为官的。到时就算和他立场不一样，一直支持萧慎的那群官员，也会愿意和他暂时联合的。
此时的程慕歌完全没有想到纳兰仪既然话一起她来，甚至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
程慕歌伪装成男儿身至今已有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没怀疑过她，但是她从小的那股拼劲，让很多人打消了怀疑。所以程慕歌也从来没有认为此刻的她有何处不妥。
至于张校尉所说了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太难，程慕歌会没办法早起，也是因为程慕歌中了断肠草的毒，导致伤了身，每到那一天，她总会疼痛难忍，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就让那先士兵认为，程慕歌是每个月让自己休息一天罢了。
当然今日纳兰仪的反常行为还是让程慕歌放在了心上。待慕容初回来后，程慕歌便找上了慕容初。
“阿初，你认为纳兰仪在想什么。”程慕歌将纳兰仪的行为告诉了慕容初，想让慕容初帮她想想纳兰仪是为何会有这样不符合他性格的举措。
慕容初听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是他也不想只因为自己的一个感觉，就让程慕歌一直担忧着。
“我会在纳兰仪面前旁敲侧击一番，看看纳兰仪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慕容初对程慕歌宽慰道。
程慕歌并没有放心下来。慕容初本就潜伏在纳兰仪身边，一直就是出于危险之中，若是还去试探纳兰仪，在这个节骨眼上，怕是会引起纳兰仪的怀疑。
“这事还是找人另外调查一番吧，你去试探纳兰仪，实在是太危险了。”程慕歌不放心道，对慕容初的关系和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慕容初微微一笑，“放心，我会看准时机的，就算是为了程家，我也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暴露出来的。”其实慕容初更想说，就算是为了保护程慕歌，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早出事的。
程慕歌心中一动，慕容初这前半辈子怕是真的要为她程家付出一切了。慕容初本就比她年长，可是慕容初一直未曾娶妻，一切都是为了守护程家的秘密，多一个亲近之人，就多一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