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知道,要是他真的做,安乔肯定会埋怨他一辈子,而且后面车里的都是他手下的人,不能白白折损,他说,“黄司,你们退到后面,让尾车上前,把货撒了,点火!”
黄司一惊,随即点点头,“收到。”
司机往旁边开,让路给末尾的面包车,面包车上前,司机放慢速度,随即跟在其身后。
黄司从面包车后座拖出满满起码一公斤的白粉,在布袋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粉末倾血而出,黄司一把抗在肩上,从天窗中探出头。
正对其紧追不舍的面包车看到有人探出头来,正准备开枪,扳机还没来得及扣下,眼前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八月盛夏突然飘了白雪,何为壮观,阳光照着粉末,竟然反光,亮晶晶的一片,有些善眼睛。司机看不到路,车开得晃晃悠悠,比打爆了轮胎的车看起来危险。
黄司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个打火机,铁质的打火机还雕着花,被打开打出清脆的声音,黄司点燃往后扔去,粉末在经过阳光的烤照,又接触到明火,瞬间爆炸,火光滔天,席卷这着烟和热气向面包车扑去。
三辆车趁机加速,驶入岔路,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左毅蓦地停车,因为惯性,轮胎摩擦地面打出“呲啦”刺耳声,身后更是此起彼伏,左毅沉着脸拿着对讲机说,“黄司。你过来,其他人继续前进!”
随即,黄司的装货的面包车下来,有些疑惑的走过来,在打开车门的瞬间,血腥气扑面而来,她面色大变,左毅的眼里好像能滴出血来,“快帮安乔止血!”
另两辆面包车继续行驶,左毅紧随其后,但视线一只都落在安乔的身上。
子弹的位置在人体背部下冈肌位置,好在不是心脏周围,黄司松了一口气,给这儿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她把安乔的衬衣脱下,不脱还好,这一脱,安乔手臂上的累累伤痕全都暴露出来,黄司又是一惊,看向左毅。
左毅沉着脸,好半天才咬着牙说,“这不是我弄的,你快给她上药!”
黄司不用左毅说,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晕在副驾驶位的司机身上的衣服撕成条状,给安乔的伤口涂上止疼粉和止血粉,包扎好。
一时间车上无言,空气十分的静谧,静谧得诡异,还是黄司出口,“安乔进入赵渭的势力,这么危险,你怎么不阻拦?”
车里又是一阵静谧,就在黄司以为左毅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听他说,“她愿意做的事情,我为什么阻拦,有危险,我帮她挡在外就好。”
这时黄司一句没有经过思考的话直接脱口而出,“可是这次是安乔帮你挡住的弹。”说完她就想打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真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黄司都能明显的感受到车内的空气沉重了几分,她连忙转移话题,“还有多久能到私人机场?”
左毅看了看车上的定位系统从后视镜透出的眼神很明确,“你自己不会看吗?瞎吗?”
黄司无奈,好像自己还真瞎,定位系统上显示离私人机场还有十分钟左右,但这段路比之前的小路平坦,又没有埋伏,车开得很快,七八分钟就到了机场。
私人机场的位置远离城区,比较偏远,走的又是小路,不然这三辆坑坑洼洼,满是枪孔伤痕累累的面包车进城区,估计马上就会被警察拦截。
一到机场,左毅就和接待的人员说,“快把医务人员叫出来,有伤员。”
接待的人员是一名华国人,他快速的拨打电话,不一会儿,几个护士推着两个病床出来,把安乔和另一个伤势较重的男人推进了手术室,又及时处理了左毅手臂上的伤口。
这时,天色已经渐暗,黄司和左毅来到富豪别墅的客房中休息,黄司敲了敲,左毅的门,听到回答声后推门而入,“左毅,你觉不觉得奇怪?”
左毅这时正在窗台上,靠着夕阳落下的余晖,听到黄司的问题并不奇怪,他说,“奇怪。”
“按照今天的架势,对方人数起码在三十人左右,而来势汹汹,大批量人数入境很容易引起怀疑,连我们都只能带真的点儿人进来,更别说陈明,所以我敢肯定,我们这边是主场。”
左毅喝了一口玻璃杯中的冷水,“但都这个时候了,陈吟他们还没回来,肯定有问题。”
黄司用手拖着腮,“你说,你说,陈明会不会请了外援?”
左毅摇摇头又点点头,“可能,因为陈吟带的人比我们多,能把他们拖到这个时候,肯定不是善类,而且人数不少。”
“但……”左毅皱了皱眉又说,“如果陈明请的是国际赏金猎人,实力肯定够,但陈明没必要,赏金猎人价钱很高,将这三车货卖出去也就刚刚抵消佣金的钱,陈明截这三批货就是看中它的价值,所以她绝不会这样做。”
“所以……拖着陈吟她们的会是……”
黄司和左毅相对视一眼,眼睛瞪大,都想到了一个结果,“军方的人!”
黄司皱眉,“军方的人怎么会得到消息?”
左毅顿了顿,沉声说,“陈明这女人比我想的要聪明,走,去支援。”
黄司一边跟着左毅走,一边还是有些没想明白,她说,“到底怎么回事?”
左毅说,“陈明肯定把我们运货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军方的人,让我们鹬蚌相争,最后她一个渔翁得利。”
黄司用手指一点一点自己的下巴,突然一惊,“你是说,陈明把我们运货的消息告诉军方的人,让军方的人把我们的人力和货物全都扣押,而雨林市没了汪洋安乔他们,先在只是和空巢,她好趁虚而入?”
左毅点头,又听黄司问,“那她为什么还来截我们的货?她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条路?”
左毅说,“陈明才被陈吟赶下陈家家主之位,现在肯定缺乏钱财和物资,她估计也是抱着能捞一笔是一笔的态度——至于走这条路,应该是她运气好,我们顺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