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全府的人就都起了,连酒楼的人也都来帮忙,胡蔓亲自给她上妆:“其实不用像其他新娘那样画那么厚,你皮肤又好。”
夜芷却一直盯着她看:“小姐,我走了,要不…你再找个有身手的跟着吧!不然我也不放心。”其实想想有个其他姑娘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像对自己一样对她,心里还有些酸酸的,但毕竟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不用。”胡蔓替她画眉:“现在大仇已报,其实已经没那么危险了,再说,过几天要招些家丁护卫,在宅子里待着没事,出去就带两个就行。”
“嗯,小姐比我心里有数,我就是不放心。”
胡蔓顺势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别想那么多,安心做你的新娘,你跟着我,我确实很多事情都省心,可也不能让你一辈子跟着我,以后别总想着我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赵家那么大,也不好打理的。”
吉时一到,接亲的准时来了,既然是从武家嫁出去,武家就相当于她的娘家,武战早已相当于她的大哥一般,所以武战亲自背了她出去,赵渊一身大红喜服,今天格外的英俊。
送夜芷上了花轿,胡蔓凑过去:“人交给你了,有个什么不如意,我可找你问罪!”
赵渊一拱手:“不敢。”
送夜芷出了门,他们还是得去喝喜酒的,毕竟也是赵家人呢!这次喜宴请的人比上次少了许多,赵渊本就是休妻再娶,夜芷也从不喜高调,只请了些亲近的。
胡蔓和玉竹坐了一桌,她俩个小姐妹关系好,特意请来的,倒是胡蔓忙于武战的事,有段时间没见她了。
玉竹向来穿的素,一身淡黄裙子,头发不似小女儿般那么多花样,也没过多首饰,从来看着都是干净清爽的,重要的是现在再看她,整个气质都比以前明亮了些。
“药铺怎么样了?”
玉竹笑了笑:“还不错,虽然挣得还不多,但是很有意思。”
是啊,自己挣来的钱是有成就感的,其实自己出来做事是很锻炼自信的,尤其是玉竹这种有些封闭的,让她面对更多人,自己多接触,绝对是有好处的。
这边她正和玉竹聊天,忽然看见一个不常见,但绝对认识的人,元鉴!赵峰育亲自迎接,两人相谈甚欢,看来的确如赵渊所说,关系不错,但若是之前也就算了,现在胡蔓看他,多带了几分审视,总想着他并不是表面上如此人畜无害。
武战起身:“我过去一下。”不仅因为是同僚,武战对这个人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迫切的想多了解一些。
“见过王爷。”
二王爷一转头,顿时眯起笑:“武大人,常听赵老爷谈起你这个乘龙快婿,只是平时没什么机会结交,欺君大罪都能安然无恙,果然不同凡响,恭喜恭喜!”
这话说的武战有些别扭,却又挑不出什么:“哪里,是我该恭喜二王爷了,自古以来都是嫡长制,太子已经被废,再立储君,自然该到王爷了。”
元鉴脸色倒是很淡然:“但凭父皇决定便是,就算立了三弟也是正常。”
倒真像世外高人了,对皇位都满不在乎,武战不是不信有这种人,只是现在二王爷在他这里疑点太多,一个人如果暗中操纵的太多,终究会露出马脚,掩饰的再好也不可能滴水不漏。
“那不打扰王爷叙旧了。”武战没再多问,又坐了回来。
拜了堂后,新娘进了新房,赵渊留下来敬酒,他这次算是称心如意,娶了自己中意的姑娘,兴致很高,好在都是自己人,也没人使劲灌酒,意思了意思就放过他了。
尽管如此,以他的酒量,一桌敬一杯,也够晕乎的了,被人扶着回了洞房,夜芷端正的坐在床前,听见声响,直接问道:“你喝多了?”
下人从外面关上门,赵渊摇了摇头:“还好,脑袋还清楚。”
自己缓了缓,找到如意,走到夜芷面前,轻轻将盖头挑起来,夜芷的模样映照在烛光下,显得娇艳动人。
“夫人。”赵渊拉起她的手:“可算是把你娶回来了。”
夜芷低了低头:“小姐他们都走了?”
赵渊在旁边坐下,凑近她:“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日子,不要三句不离你家小姐了,就算她是我妹妹,我也是要吃醋的。”
夜芷忍不住被逗笑:“刚开始认识你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
赵渊一挑眉:“所以,不熟的人我都是客客气气的,特殊的人特殊对待!”
“嗯……有几个对于你是特殊的?”
赵渊看着她殷红小嘴一动一动的,加上有些醉意,根本没心思再听她说什么,倾身就堵上了她的唇。
夜芷心脏骤然一紧,其实两人虽然确定心意已久,但一直中规中矩,不敢越雷池,再说赵渊真的怀疑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没胡蔓重要,每次去约她,她都说胡蔓那里忙,不能没人。
这不就导致这么久,亲嘴都没几次,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的亲密,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
夜芷也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当真正成为一个女人的时候,咬着他的肩头痛呼出声。
夜芷出嫁,也算了了胡蔓一桩心事,他们这段波折也不少,不过总算修成正果了。
“明天要招些丫头和家丁了,这么大的地方,打理起来会累死的。”胡蔓泡着脚。
“嗯。”武战将外衣挂起来:“也不用太多,够用就行,要不太闹得慌。”
“二王爷,你觉得如何?”
“看不出来。”武战直接搬个椅子坐下,大脚放进去,胡蔓将脚抬起来,踩在他的脚上:“不过你有必要提点赵老爷几句,让他不要与他走的太近,如果他一切都是伪装,那屈尊与长陵首富交往,也未必就目的单纯。”
“会吗?”胡蔓猛然道:“难不成像当年青唐县县令对吴老爷似得?”
“没准。”武战轻叹口气:“你其实不必操心这些,家里和酒楼已经够你累的了,那些事交给我就好,别想了。”
“忍不住啊!”胡蔓道:“好歹有时候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不知怎么的,相比起二王爷,我倒更希望三王爷能当太子了,最起码能和我们相安无事。”
“恐怕皇上一时半会不会再立的。”武战挑眉:“只剩两位皇子,只要再弄垮对方,皇位基本就稳妥了,接下来,只会斗的更激烈罢了!除非,二王爷是真的不在意这个位置。”
“所以,他到底是无害还是狐狸,就快有答案了?”
“他只要真想坐上皇位,就必定会现原形了,以前有太子和三王爷在明,他还可以躲在暗处操纵,现在可只剩三王爷一个了,没人再替他打掩护,要么真的不争,要不就只能自己出面。”
“不过只要不涉及到我们,倒也不必多插手,现在只想查出太妃当年的死因,或许,并不是像单千海说的那样,我也只想找个答案而已。”
“打算怎么查起?那么久远的事了,就算有什么线索,恐怕也早就消失了。”胡蔓擦擦脚:“你的身份又不能公布,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查,难度不小。”
“应该还是有些像单千海那样的老人的,有他辅助,会省事不少,总要试试的,若真是查不到,也没办法了。”
是啊,总不能不做,毕竟是他的亲娘,还可能是为他而死,武战这么责任心强的男人,很难让他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