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画本来是准备好了,耐心的等着齐丽云出招的,却没想到她还没出什么事,家里来人来传信说她爹出了事,吓得她火急火燎的回了家。
“爹!”急冲冲的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跑,却被管家拦住:“大小姐,大夫还在里面救治,您等会儿再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爹伤到了哪儿?”
“大小姐别担心,腿上受了伤,没有那么严重,要不是武战拉了一把,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一旁听着的胡蔓急了:“什么意思?武战呢?”
“他也在里头呢!胡大夫别担心,武战没事。”
胡蔓这才松了口气,让吴画先坐下:“管家,您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因为今日吴清水去视察新建的宅子,却没想到顶梁上一根非常粗壮的圆木,忽然就砸了下来,若不是武战反应迅速的拉他一把,他那五六十岁的身板儿,还真经不住这么一木头。
听起来是个意外,吴画松了口气,却也拧起了眉:“那些人怎么干活的?这多危险啊?”
管家点头应是:“我已经训过他们了,可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是谁偷了懒没固定好。”
胡蔓却心一沉,脑子里就想起武战说的那个人,盖房子最重要的就是打好根基和牢固性,吴清水出这么多钱,这么大的府邸,怎么可能有人敢偷工减料,玩忽职守,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还没等她想明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吴画和她赶紧进去:“爹,爹你怎么样了?”
吴清水的衣服已经穿好,只是右腿鼓鼓的,看来是包扎起来了,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还好,还安慰吴画:“没事,大夫说好好养着能恢复。”
“您怎么不知道多小心?”吴画显然没想那么多。
管家将大夫送出去,顺便关上了门,胡蔓才凑到武战身边小声道:“怎么回事?”
武战一点头:“八成就是那个人干的。”
那么说,他混进来的目的就是要吴清水的命?为什么?跟他有仇?还是有什么好处?
吴画看确实没太大事,才放下心,转过来:“武战,真是谢谢你,你们两个真是帮我们太多了。”
吴清水也感叹:“说的是,这次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胡丫头,你说吧!你那酒楼需要多少银子?”
胡蔓一喜,也不扭捏,反正他们确实是为他们操了不少心,那几个钱对于吴清水又不算什么,她拿着也不亏心。
“我还没想好,这样吧!我抓紧计划一下,看看需要多少,到时候再告诉您。”
吴清水点了点头:“这样吧!武战反正也有伤,不能干活,我也信得过你,明天开始你就负责监工,不需要干那些体力活了。”
胡蔓看了眼武战,开口问:“我上次让吴画提醒吴老爷身边多跟些人了,怎么没看到?”
吴画看向吴清水:“爹,你没听我的话啊?”
吴清水是没听进去,毕竟无缘无故的,他只当是吴画想的多,却没想到是胡蔓提醒的:“为什么要小心?胡丫头,武战,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今天出了此事,我觉得也有必要让吴老爷知道一些了。”武战话语不急不缓:“今天的事,恐怕并不是意外。”
“什么?”吴清水坐直身体,睁大眼睛:“不是意外?难道是蓄意?”
“我也是猜测。”武战腰背板正,语气徐徐,让人不自觉凝神听:“有人混进了吴府,之前还不知道他的企图,没有任何证据,也不好断言,可现在看来,此人是敌非友。”
“还请明说!”关乎到自己的性命安全,吴清水自然紧张起来:“你所说的人是什么谁?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武战?”胡蔓犹豫,毕竟这事后面还不知道牵扯了什么人,不能太贸然,更不能打草惊蛇。
武战一拍她的手:“吴老爷比咱们经验要多,也更老练,没事的。”
胡蔓还特意开门看了眼,房子周围的人都打发开了,武战才道:“那些工人中,自称叫白河的人,并不是真的工人,至于什么身份背景我不知道,但肯定来者不善,这两天我小心的观察了下,对于盖房子,他也根本不是特别精通,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冲着吴老爷来的,至于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吴清水皱眉回想了下,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更别说会有什么恩怨交集,他在县里的布匹生意几乎接近垄断,要说同行对头肯定有,但要说来要他的命,还没那么严重吧?
“那怎么办?”吴画秀眉微拧:“爹,要不,让老爷把那个人抓起来审问一下?”
“不!”到底还是吴清水很快就淡定下来:“咱们没证据,到时候怕是问不出什么,反而打草惊蛇,让幕后的人另想计策,咱们一无所知,就防也防不住了。”
“可放着他留在府里太危险了!万一下次再下手怎么办?”
吴清水抚了抚胡子:“就像胡丫头说的,身边暗中跟些人,再找人秘密盯住那个白河,看他究竟是什么底细!”
目前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这事儿四个人通了气,彼此心里有了数,胡蔓和武战也就轻松多了,吴画留着陪吴清水,胡蔓和武战回了房间。
胡蔓先替武战换了药,才感慨道:“你说咱俩这是在做什么?明明就是来挣点钱,你为老爹操心,我替女儿打算,搞得身累心也累。”
武战一脸笑意的看她:“你不是也得到想要的了吗?惦念的酒楼能开起来了。”
“对呀!”胡蔓一拍手:“我要好好设计一下!难得有人给我出钱,不用抠抠搜搜的,我得让这个酒楼最与众不同!”说着出去找人要来笔墨,坐在桌前就开始想。
前世星级酒楼见过的不要太多,就算不是学设计的,随便想些好的设计拿来用,也定然是别具一格的。
武战靠在床边,嘴角微扬,看着认真写写画画的胡蔓,窗外透进的光给她的周身渡上一层柔和的白色,衬着她越发娇丽的容貌,竟有些不似尘世之人的气息。
武战不止一次的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就真的到了自己身边?她其实身上有很多谜,她的解释武战也不是全然相信,只是他不愿深究罢了,只要她心在自己身上,他们彼此能在一起,又何必那么较真。
没一会儿胡蔓朝他招手:“武战你过来看看怎么样?”
武战起身,走到她身后,俯身去看,胡蔓只画了一个房间,除了一定要有的圆桌和椅子,旁边还画了两个椅子模样的东西,但又不太像,他指着:“这是什么?”
“沙发!”现在现代很多地方喜欢装修的古色古香,十分独特又有韵味,可现在这里是古代,那样的装修数不胜数,自然现代的风格就稀罕了,她就是想整个酒楼装修的豪华高大上!
“沙发?”当然,武战肯定是不懂的。
胡蔓简单解释:“功能跟椅子是一样的,不过更舒适,到时候我画个图,送去定做一下,看能不能做出来。”
看武战有些看不懂她的风格,胡蔓干脆给他指着说:“沙发前这是一套茶具,我想把每个雅间弄的大一些,也就不起三层了,直接把邵叔的茶搬到这里,人们吃饭品茶也方便。”
“这上面呢!是吊灯,鉴于这里没有真的吊灯,只能将几个烛台固定到在一个大的透明罩子里,画些漂亮的图案,有开关口,可以点着也能换蜡烛,四周点蜡烛不方便美观,又没有从上到下的光亮,这样最合适,正前方还有个壁炉,夏天就当装饰,上面摆个花花草草,冬天呢就点着可以取暖了。”
武战看了看边角一个架子:“这是…书架?”
“对,品茶看书,文雅之人必备嘛!买些书摆放上去,喜欢看就看,不看也无所谓。”
至于桌椅,她还会另外想样子,专门定做,这么一想,这个酒楼实在不好开啊!要事事亲力亲为,估计没有几个月是开不起来的。
“嗯,就这么办,雅间也就只能这样了,放再多就太杂乱,反而不好。”胡蔓满意的将纸张递给武战:“你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因为有他没见过的东西,他也想不出来装修出来是什么样子,不过看起来胡蔓这个就很特别了,他可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挺好的。”
“那就这样。”胡蔓小心的把这张收起来,伸了伸腰背:“太费脑子,其他地方下次再说吧!”
武战给她揉捏着肩膀:“照你这样来,别说三十两了,一百两都打不住。”
胡蔓嘿嘿一笑:“吴老爷乐意!再说,你可救了他的命,我救了吴画的命,命不比这个值钱多了吗?”
就算关系好,她可不是什么圣人,在他们有能力的前提下,还是会收取相应的酬劳的,这也是他们劳心劳力,还冒着危险换来的,用起来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