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洗漱一下吧,我去给你烧热水!”琉璃只顾得兴奋了,哪想得起其他,忙去烧水了。
很快热水送了过来,琉璃很懂事的退了出去。
这个丫头似乎是个值得信任的……上官卿嫣眸色微沉,目光落在琉璃走出去的房门上。
“谁?”
“砰——!”
屋顶细微的响动打断了沉思,上官卿嫣目光如剑,身体快过理智,抬手抓起手边奁盒,砸向狼狈从房顶掉下来的黑影。
“唔……”
黑影闷哼一声,被砸中背上的穴道,浑身酥软,竟是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上官卿嫣拧身,十指如莲花绽放,扑打在水面上,白色雾气腾然而起的瞬间旋身而起,仅眨眼之间,就将一旁的幕帘扯过,将玉白的身子严密裹住。
身形一动,素色幕帘翻卷间纤瘦的身影已经欺身而近,逼至黑影身前。五指成爪,掐住那人脖颈,上官卿嫣语气森然:“说,你是谁?”
黑影浑身一僵,他万没想到,不过是跟着妹妹走了一趟屋顶就被人抓了个现行,还被妹妹直接推下来做了替罪羊!
这个丫头!
男人咬了咬牙,狭长的眸子里怒火一闪而逝。
“不说话?”上官卿嫣挑眉,手指一动,强硬地抬起了那人的下巴。
远山眉,狭长眼,鼻梁英挺,红唇薄削。
他此刻紧抿着唇,唇角冷硬,侧脸线条深邃而坚毅,气势凌冽如冰刃,偏生眉间一点朱砂却是殷红如血,眸光流转间,平添了一丝媚色。
清冷如三月春雪,妖冶如雪中红梅。
这个男人,竟然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诡异地糅合到了一起,美的不似人间。
荻花眸微微睁大,上官卿嫣眸底划过一抹惊艳。
片刻后,红唇微扬,玩味儿道:“天下间竟有如此绝色的男子,莫不是女扮男装的吧?”
轻笑着,皓腕微抬,摸向了男子的胸,暧昧地捏了一把。
“唔,是硬的呢,还真的是男子?”上官卿嫣撩了撩唇角,还不忘发表一下摸后感。
男子身子一僵,眸光晦涩不已。
内里暗暗调动真气,冲击着被点中的穴道。薄唇却翕了翕,声音低哑而性感:“你,是上官家的三小姐?”
“是啊。”上官卿嫣混不在意地应了。
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对于死人,她还真不介意满足一下他可怜的好奇心。
“呵……”
看出她的意图,男人轻笑一声,手中的动作却愈发地快了。
上官卿嫣却好整以暇地端着手,瞅着那人美如山水画般的眉眼,沉吟道:“唔,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
“啊,有了!”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上官卿嫣拍了拍男人细腻的脸蛋,“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在送你上黄泉之前,先给你梳妆打扮一番!”
笑嘻嘻地找来了绳子,也不管男人阴沉的面色,上官卿嫣手脚麻利地将男人结结实实地捆住,心情极好地转身进了内间。
男人被她点了穴,身上的绳索又被她用特殊的方式打了结,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人会逃跑。
将身上的幕帘撤去,换上了一身襦裙,上官卿嫣这才慢悠悠地找来了胭脂水粉,出了内间。
看到上官卿嫣手中的胭脂水粉,男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白明过来了一般,脸色有些阴沉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看出来了么!”上官卿嫣嫣然一笑,男人的眸光和表情岂能逃的过她的眼睛。
“我劝你最好别乱来,我是……”男子盯着上官卿嫣,话只说了一半,却又闭口不言。
“你是谁?怎么不说了?!”上官卿嫣迈动莲步,笑着来到了男子的面前。“不说,我就要开始了。”
“士可杀不可辱。”男人看着上官卿嫣,目光冷冽而深邃。
“可我就喜欢先辱后杀。”
上官卿嫣扬了扬嘴角,打开了胭脂……
“美人卷珠帘,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看着眼前如诗如画的“美人”,上官卿嫣爽朗的笑着,他们中情局的人各个都是改头画面的高手,化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你会后悔的。”男人恨恨的看着上官卿嫣,眸光像是能喷出火来一般。
然而上官卿嫣完全无视了男人的目光,她打量着男人,突然拍手道:“我说感觉不对,原来少了些首饰。”
“美人,等我一下。”转身,上官卿嫣又回了内间。
然而等她拿着金钗玉镯出来的时候,却呆在原地。
空荡荡的浴室,凌乱散落的绳索,辉映着屋顶上破开的一个巨大的洞,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呵,好样的!”
捧着断开的绳索,上官卿嫣怒极反笑。
将手中绳结攥紧,声音阴寒如冰:“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
而某个正提气飞身,赶往皇宫的某个“美人”,清冷如新月的脸上蓦地一僵,下一秒,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犹如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沿着脊背,一点点渗进心里。
“难道是被人惦记上了?”
敛起狭长的眼,男人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传说中的上官家三小姐,好像和传言中的,并不一样呢。
这一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除了上官卿嫣睡的安详之外,其他房中众人皆是夜不能寐。
琉璃因为小姐的变化激动的睡不着觉,而上官婉儿和上官媛雅却是在整夜的噩梦中惶惶不安。
“啊,我不是故意对太后您老人家不敬的,您饶了我,饶了我!”上官婉儿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冷汗。
梦中,早已经死去的太后一身华服,眉眼严肃地厉声呵斥自己,还要治自己大不敬之罪,那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几乎要让她窒息!
急促的喘息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上官婉儿痛呼一声,秀美的脸蛋上满是狰狞。
这是怎么了,从来不做梦的自己竟然会做这种恶心的梦,难道真的是因为白日说了太后的坏话冲撞了她老人家?
若是她一生气想要带走自己……
恰好一阵微风顺着未关闭严实的窗口拥进来,发出“呜”地一声响,上官婉儿一个哆嗦,背后一身冷汗。
白眼一翻,上官婉儿吓得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