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哲没有想到君源会突然交给他什么任务,原本他只是来给君源报平安的,但是君王开口了,他这个做臣子的,又怎么能违抗呢?
君源看到他毕恭毕敬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你暂时保密,朕也知道你是锦兰的父亲,之前朕已经是将挽秋和你之间的关系……”
“皇上放心,臣明白的。”杜明哲怎么会不知道君源的意思,杜挽秋是他的女儿,嫁给了君源的儿子,但是他的大女儿又成了他的妃子,若是没有一个说法,实在是难以服众,索性之前君源就已经是将杜挽秋收为自己的女儿,封了谥号轩迟,现在也算是一个说法了,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总是比没有说法要好得多的。
君源看到杜明哲这么的识时务,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让杜明哲退下自己便回到了金銮殿之中,君前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他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君源让他在这里等,也没有让他起来,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个考验,但是不管怎么样,君前都是不敢起来的,就算是君源离开了,他也是不敢起来的,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个人出现在背后,看到他的动作,在君源面前告黑状……
“皇上,太子妃和太医都带到了。”安公公对着君源行了一礼,身子依旧是微微弓着,显得很是恭敬的样子,君源看了一眼身边的沉雅,沉雅低着头,一副顺从的样子,完全不能想象出这个女子会是一个说假话的女子,尤其是君源也听到过杜挽秋说,沉雅和那个杜挽秋长得很相似,所以,君源对沉雅也算是比较温和的。
沉雅缓缓地跪了下去:“儿媳见过父皇。”君源点了点头:“起来吧,朕来问你,你被清王妃杜挽秋下毒的事情可是真的?”君源目光灼灼的盯着沉雅,沉雅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儿媳被下了毒,想来已经是命不久矣。”说到这里,沉雅扯着嘴角微微一笑,但是其中满是苦涩的意味。
“太医,你去看看。”君源看了一旁已经是站了许久的太医,沉雅是要从太子府中接过来的,但是太医却是直接从太医院请过来的,所以此刻也等了一段时间了,虽然心中不敢有什么不耐烦,但是的确是耽误了不少的时辰了。
“臣遵旨。”太医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你也起来吧,来人,赐坐。”君源这个时候才看到君前还跪在地上,心中也算是有些不舍,看到他有些艰难的站起来,便让他坐下了,君前谢过君源,便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沉雅那般笃定的样子,他的心也有些沉了下来,一点也没有担心了,甚至还看着沉雅微微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她的情绪一般。
沉雅也知道君前去请君九言吃饭的事情,毕竟那是为了她要解药的,心中还是很感动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今天事情就闹大了,只是眼前没有时间给她多想了,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了手枕,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太子妃,请您伸出手来。”
沉雅点了点头,将手轻轻地放在手枕上,太医又拿出一块帕子,轻轻地的搭在她的手腕上,随后才开始号脉。沉雅的心中还是有些希望自己能没有事情的,但是现在却只能是等着太医的结果,只是太医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微微皱着眉,甚至还叹了气,随后便收起了东西:“臣想与皇上单独说明病情。”
“好,你们两个先去偏殿等一下。”君源点了点头,这个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君源知道他的资历老,但是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想来这一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才会这般的慎重的。
“不知道太子妃的病情如何?身上是否是中了毒?”君源眉头微微皱起,若是这件事情坐实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帮杜挽秋开脱,这也是为什么君源会先不让杜明哲说出杜挽秋和君九言在他那儿的缘故。
太医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皇上,臣有一事不得不说,这太子妃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中毒的症状……”
“那就是说,这两个人欺骗朕?”君源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原本的担心也一扫而空,但是这两个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太医这才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虽然太子妃的身上并没有很明显的中毒症状,但是望闻问切之下,臣也算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太子妃中的毒,不是别的,正是一梦生……”
“一梦生?”君源皱了皱眉,这个毒的名字很是熟悉,似乎是什么时候听过的,但是也许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他已经是有些记不清了,但是现在被突然提到,让他难以想起来。
“不错,这毒名为一梦生,中毒者只会觉得精神越来越差,之后便会整晚整晚的做噩梦,不断的侵蚀人的精神,最后甚至会崩溃,然后变成一个疯子。”太医的脸色很不好看,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很担心,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杜挽秋做的,君源的脸色也变得越发的难看。
“还有其他的么?”君源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之前沈可柔给杜名哲和何影怜下毒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毒,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这毒到底是谁的……
“回禀皇上,太子妃的身子中,不知道是有什么药材在干扰,让她的体质偏向寒性,不能怀孕,并且在不断的破坏太子妃的身子……”太医没有想到沉雅年纪轻轻,身上就会有这么多的病症,医者仁心,他一个一辈子的大夫,现在遇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身上却有这么多的问题,让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惋惜,对杜挽秋的看法却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下定论的确是有些早了,尤其是君源正在沉思,最后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他也不敢违背,只能是躬了躬身子,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