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吧?皇室婚姻岂能儿戏,前段时间因为秀秀的事情,贺帝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的臣心,弹颏奏折雪花片似的往御书房递。
要是今天又闹出这么个真假暗香公主的事情,那朝堂上还不炸开锅了,以后谁还敢接贺帝的赐婚啊?
想到这一层,秦嫣然心下稍安,静静的等着暗香公主出招。
今天的晚宴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白日里进行了祭天,晚上就摆个宴来君臣同乐,昭示这天下和乐太平,顺便给人机会好好巴结一下国师。
宴席上一片和乐融融,酒喝到高处,有人提议:今天既然是祭天之日,那不如晚上让国师夜观天象,说一说今年贺朝的运势。
这可叫人沸腾得很,国师的本事,还真没人见过。
秦嫣然不着痕迹的往提议之人的方向望去,那是昭仁长公主府的位置。昭仁长公主是贺帝的长姐,生有一女,为恭和郡主。
因为昭仁长公主颇有些权势,对恭和郡主也宠爱得紧,于是恭和郡主也养成了个骄纵跋扈的性子,平日里和暗香公主最是要好。
这么看来,暗香公主是已经和恭和郡主打过招呼了。
也是,秦嫣然不是暗香公主的事情是瞒不住的。至少见过暗香公主的人都能识破,但是贺帝不说,别人也就乐得做个哑巴,不去点破。
可是暗香公主心里不平,她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贺帝给她圆上了,她又偏偏要再捅一下,叫人不得安生。
秦嫣然唇角勾起轻蔑的笑意,她倒是很想看看,被自己的亲女儿拆台,贺帝是个什么脸色了。
贺帝显然也很想听听国师的高见,于是手一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看天上皓月当空、繁星闪耀,想来是个好兆头。不如就请国师一显身手,再次为我大贺朝祈福吧!”
众人神色炯炯的盯着,就等着看这一盛事。
首位的迟恒却是并无所动,他神色淡漠疏离,仿佛并没有听到,一手端着一只白瓷酒杯,微微偏着头,眼中似乎有些疑惑,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贺帝觉得有点尴尬,但又不敢发怒。
等了好久,还是皇后娘娘笑着打了圆场:“听说这样的事情最是讲究缘分,若是谁能请得动国师,本宫便给个头彩。”
皇后笑着从头上取下一支金凤展翅的步摇,轻轻放在案桌上。
连皇后的金步摇都许出来了,此番就看谁和国师亲厚一些,请得动国师了。
在场谁都眼红着,但摆明了皇后这彩头,是给姑娘们准备的,此次做说客的,只能是各位姑娘。
秦嫣然无语的冷哼一声,懒得去理会。
少枫捻了一粒葡萄递过来,悄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们这次要对付的是我,还能让我知道什么?”秦嫣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张口将葡萄吃了,做出一副温婉的神情,声音却是依旧冷漠:“将整个贺朝的贵女们当做棋子戏耍,倒也是她们能想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