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总像打了鸡血似的,看着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孙明扬责怪道。
范晓晨心里有些苦涩,她也不想如此拼命的,可是,如果她请太多假的话,她在公司的地位难免会被取代,她只是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孙明扬,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
孙明扬顿了顿,笑说:“你别想太多,咱们是朋友对不对?朋友之间,就是应该相互照应的嘛!”
“……”
孙明扬随即又说:“范晓晨,咱们做好哥们吧!”
范晓晨突然感觉整个人轻松下来,笑说:“好啊!”
朋友嘛!不嫌多。
之后,孙明扬很少再跟范晓晨开不正经的玩笑,始终和她保持着好朋友的距离,尽着好朋友的本分,做着好朋友该做的事情,两个人的相处都很轻松。
而范晓晨有什么事情,首先就想到孙明扬,因为他办事靠谱,是一个值得相信的好朋友。
范晓晨原本打算,预产期前两周再请假待产的,可是发生了意外,她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因为地面脏滑,摔了一跤,下腹顿觉阵痛。
就在这时,范晓晨接到孙明扬的电话。
“范晓晨,我在你家门口呢!按半天门铃没动静!”
“我……我在旁边的菜市场,摔了一跤,我肚子疼,怎么办?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给我分享你的实时位置,我现在就过来找你,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没过几分钟,孙明扬就赶了过来,带着范晓晨,赶去了医院。
送到医院后,医生说范晓晨羊水破裂,必须紧急分娩。
剖腹产生下个男孩,因为是早产,肺部还没发育好,孩子没有哭声,被送去抢救。
范晓晨感觉很无助,当场急哭了,一直抓着孙明扬的手,说:“孩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
孙明扬一直陪在旁侧,安抚范晓晨:“放心吧,现在很多早产儿都能安然无恙地存活下来,以后也会成为健康宝宝,你不用过分忧心。”
事实上,孙明扬心里是非常担心的,孩子一直放在保温箱里,多次出现停止呼吸的情况,一直加着呼吸机。
只是,在范晓晨面前,他没有透露过多孩子的情况,都跟她解释说,孩子出现的这些状况,都是正常的,不是什么大事。
范晓晨经人介绍,早早地就自己找好了有经验的保姆,住院期间,都由保姆照顾饮食,孙明扬一有时间,也会来看望她和孩子。
范晓晨因为早产,身体十分虚弱,所以得在医院多住上几天。
孙明扬这天连着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感觉饿得不行,打算去看范晓晨一眼就去吃东西。
走进病房,看范晓晨正在熟睡,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容,发起了呆。
范晓晨醒来的时候,双目不够清明,对上孙明扬的脸,竟生出一种错觉,以为是俞辛润出现在了眼前,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曾经很多次,她醒来的时候,都发现俞辛润在看她。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孙明扬轻轻地弹了弹范晓晨的脑门说,“你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你早已经对我芳心暗许,一往情深。”
范晓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探身看了看床头柜,问:“阿姨有送来吃的没有,我好饿!”
孙明扬四处看了看,没见保温桶的身影,皱眉道:“你到现在还没吃饭?”
“是啊!我一觉睡到现在,等阿姨送吃的来。”
“你哪儿找的这阿姨?到现在还没给你送吃的,有她这样虐待产妇的吗?”
“也许是有事耽搁了,我给她打电话。”
结果电话打通了没人接。
孙明扬很生气,但怕范晓晨饿坏了身子,忍住了,立马出去买吃的回来。
“好在人家店里有没放过盐的鸡汤,不然我都不知道该买什么给你吃,女人坐月子各种忌口,也不敢随便买些来给你吃!”
范晓晨吃饱了之后,阿姨才送饭过来,找了一大堆借口。
第二天,孙明扬给范晓晨带来一个保姆,说:“这是刘姐,我之前请来自己用的保姆,但我多数时候都在医院,不怎么需要,以后就让她照顾你和孩子吧!”
“不用,我自己会请!”范晓晨好强道。
“看你请的都是什么人!你请的是全职阿姨,可人家背着你去接私活,赚几份工的钱,对你怎么可能照顾周全!”
“你说的是真的?”范晓晨惊讶道。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我帮你把她辞退了!”
“哦!那行吧!”
“范晓晨,你看人的眼光可不怎么样!我看你赚钱也不容易,怎么还那么容易被骗呢!”
“好吧!多亏了你嘛!”
孙明扬打开刘姐炖的鸡汤,替范晓晨盛了一碗,说:“我大嫂明天结束澳洲的行程回来,到时候让她好好教教你如何做月子,别自己什么都不顾忌,还像个孩子一样不听劝!”
范晓晨因为觉得闷,总是站在窗口吹风,因为这事,就被孙明扬说了好几次。
孙明扬不能总是陪着范晓晨,他有他的工作,多数时候,范晓晨都是一个人待着。
范晓晨住的病房,是两人间的,看着隔壁床的产妇,父母、公公婆婆、老公轮流陪在左右,把人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生孩子这种事情,范晓晨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听隔壁床那产妇的母亲,叮嘱女儿一些注意事项的时候,她在旁侧倒是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她很羡慕,没人会跟她讲这些东西。
不过每当这个时候,范晓晨就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他们对她算了狠了心,果真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因为范晓晨没人照顾,孙明扬就免不得要多费点心,有时候也变得无比唠叨,范晓晨总开他玩笑说:“你真是比我妈还要啰嗦!”
说到这里,范晓晨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她这会儿倒是没机会听自己的亲妈啰嗦了!
隔壁床要出院了,一家人抱着孩子逗弄着,高兴坏了,这毕竟是一家人的大喜事。
范晓晨看隔壁床的母亲利落地给孩子换尿布,就好奇地凑过去,看得十分仔细。
等孩子出了保温箱,这些工作,她自己都得上手才行!
想到这里,范晓晨又去看望了自己的宝宝,医生说,孩子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她也放心下来了。
范晓晨给孩子取名叫景宁,至于姓,也只能随她姓了。
范晓晨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出院那天,是孙明扬和余菲接她的。
哪怕是到了穷途末路,范晓晨仍旧还有这两个好朋友,当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总会无比感念那些向你伸出援手的人。
范晓晨出院了,但孩子还得继续待在医院的保温箱里,还要待上至少一个月。
余菲怕范晓晨一个人在家坐月子无聊,会时常来陪伴她,孙明扬也是一有时间就往范晓晨这里跑,三个人凑到一块,总是相互揶揄调侃,毫不忌讳。
范晓晨脸上也总是充满笑容,仍旧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范晓晨。
范晓晨是想开了,生活艰难,何必总是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人生苦短,快乐最重要,心态更是要好。
一个多月后,范晓晨把景宁从医院接回去,给医院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费用。
近一年来,范晓晨虽然拼命工作挣奶粉钱,但仍旧承受不起养育一个孩子的高额费用。
比如,这孩子是非婚生子,如果想给孩子落户的话,还得缴纳几万块钱的社会抚养费。
当范晓晨跟孙明扬讨论给孩子落户问题的时候,孙明扬问:“你现在的户口在哪里?”
范晓晨拍了拍脑门,苦着脸说:“还在俞辛润那里!”
孙明扬皱眉:“离婚后,你怎么不把户口迁出来?”
“那时候,我心都要痛死了,每天过得稀里糊涂,没想到去折腾这事!俞辛润也没要求我迁出来。”
范晓晨如今说起俞辛润,心情已经很平静。
“你总不能把户口一直放在他那儿吧?以后他还要结婚生子,户口簿上还多出一个你,你这不是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吗?”
“那怎么办?”
“联系他,迁出来啊!”
“迁哪儿去?我现在的公司是不接受户口的!”
“对啊!迁哪儿去?”孙明扬用手摩挲着下巴也很为难的样子,“你又不能迁回父母那边去,你在这边又没房产。”
范晓晨很着急地看着孙明扬,觉得他总有办法会解决。
范晓晨知道,自己有时候确实是过得稀里糊涂的,总是到了火烧眉头的时候,才知道着急。
“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范晓晨满眼期盼。
“你和我领结婚证,不仅可以给孩子落户,还可以省去你缴纳社会抚养费!”
“不好不好,什么馊主意!”范晓晨摇头否定。
“权宜之计嘛!给孩子落了户,咱们再离婚啊!这有什么!”